小,那卧榻也像一张床,足够大了。 窗外有株老桂树,这时节桂花开得正好,她深吸一口,香香的,甜甜的。 ~~ 安顿好阿蓉,这一天最重要的一件事算是办完了,陈掌柜回到自己的屋子,小徒弟容德立刻迎了上来,端上刚备好的饭菜,笑嘻嘻的跟他打听:“师傅,少主带来的是位什么样的姑娘?” 陈掌柜净了净手,坐在桌前饮过一杯酒,舒服喟叹一声,才道:“长得挺漂亮,不过看打扮,顶多算是个小家碧玉吧。” 容德点头哦了一声,“原来少主喜欢这样的。” 陈掌柜拿起筷子来夹菜,吃得津津有味,“少主喜欢什么样的咱们管不着,既然人在这里,小心供着便是了。”说着又去叮嘱徒弟,“我若忙起来顾不上,你就多操心,常过去瞧瞧,前头热闹,可别扰了这姑娘。” 容德赶紧点头,“徒弟都记下了,师傅请放心。” 陈掌柜想了想,又补充道:“人既然放在这儿了,想必少主日后会常来,你吩咐下去,都小心着些,可别出什么纰漏,若恰好让少主碰上,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有,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到处乱说。” “是是,徒弟明白。”容德赶紧应下,又替师傅斟了杯酒,自己琢磨道:“少主这是要金屋藏娇啊!既然如此,怎么不单独挑处院子?放在这里,总归人来人往,不保险的。” 陈掌柜抿了口八年陈的花雕,甘香醇厚蔓延整个口腔。嗯,保不保险他管不着,兴许人家,就喜欢这份刺激感呢! 第二十五章 进城的路,明明是凌府在前,凌瑧却先去送阿蓉,故而等饶了大半座城再回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 今天的这一趟,算是百忙之中硬挤出来的一点空闲,其实这些小事,随便指派个心腹去做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出马?到底还是他沉不住气,一听见她遇了麻烦,就再也坐不住了。 其实也还是想再亲眼看看她罢了。 现在好了,她终于来了近处,有了个能让他放心的,安身的地方。让她住在玲珑坊当然不是长久之计,可她那样的性格,倘若用力过猛,恐怕她会抗拒,所以一切得慢慢来。 从早到晚,来回一趟城郊,不算轻松,不过他心底总算踏实了。回房才换了衣裳,内府总管方进迎上来跟他禀报,“少主,姑奶奶今日一早过来,说是有要事要同您商议,已在府里等您一天了,这会儿人还在芝兰院呢。” 管家所说的姑奶奶既是他的亲姑母,凌慕兰。她出嫁前就住在芝兰院,现在回了临安孀居,这儿依然是她的。每每回到凌府来,自然还是住在这里。 凌瑧有点意外,问道:“姑母可歇下了?” “还没。”方进答,“方才还差人到门房上问您回来了没。” 凌瑧点点头,吩咐道:“那就请姑母过来一趟,备茶吧。” “是。”方进赶紧去准备。 没了旁人,灯火辉煌的房间里,青年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凌慕兰果然过来了。 唯一的女儿才刚十六,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多大年纪,依然是窈窕的身姿,脸上甚至看不到皱纹,堪称秀色可餐。只是可怜这大好的年华,却早早守了寡,不得不再回到临安,依靠娘家。 现在的凌家,除过凌瑧的父亲凌濯,最亲的便是凌瑧了,凌昌与她同父异母,从来没有视彼此为亲人过,所以那时的祖祭,凌瑧拿凌昌开刀,身为两人至亲的她也没有说过什么,一来,她是女眷,离开临安这么久,就算说话,料想也没有多大作用;二来,看得出来,那两人已是深仇大恨了,她往后还要依靠凌瑧,自然不能帮凌昌说话。 凌慕兰是地道的大家闺秀出身,又做了多年的官太太,十分守礼,即便回了娘家,孀居的她穿着打扮也十分素淡,行为举止,不落别人半点口舌。 也正因为如此,凌瑧对姑母尊敬有加。 凌慕兰缓缓走进花厅,凌瑧见了,起身恭敬叫声姑母,凌慕兰温和的笑笑,两人共座,金丝楠的小圆桌上,茶灶不紧不慢的燃着,青瓷茶壶散出氤氲水汽。 这是新制的秋茶,前两天茶园才送来,凌瑧为凌慕兰倒一杯,清亮的茶汤散出平和的香气。 他道:“今早有些急事,出去忙到现在才回来,叫姑母久等了,不知姑母找我有什么事?” 凌慕兰端起茶盏,和蔼笑道:“无妨的。比起你来,我的日子实在是清闲的有些罪过了。” 她将茶汤饮下,又道:“你父亲如今不在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来操心,我这个做长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