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换班,有个头目一样的人亲自从房中出来查看,那人穿着并无异常,但借着院子里明亮的灯火,凌瑧却一下就看出那人的不同之处。 腰间象牙牌,手中绣春刀,举手投足间渗出的冷冽气势…… 呵,居然是羽林卫! 猜出了这人的身份,他随即也明白了安顺王府里那位尊贵的客人到底是谁了,普天之下,能使动羽林卫,又能叫赵颐父子毕恭毕敬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这是个足以让人震惊的发现,年关近在眼前,好端端的,少帝不在宫里待着,跑到齐州来做什么? 而且据他得到的消息,京城并未有异动,而这安顺王府虽是升级了戒备,却也并未对外通报…… 难道少帝这是微服出宫的不成? 他凝眉思索这背后的利害关系,没留神,有些没站稳,脚下的瓦片冷不防活动了一下,虽是极微弱的动静,却也引来了院中人的注意,当即便有一人飞身上来找寻。 若果真就是少帝,那他若此时被人发现实在不妙,凌瑧旋即撤身,然那追上来的人武功不俗,竟然还是发现了他,他努力想遁走,无奈那人穷追不舍,无奈之下,他将人引到离王府较远的一处地方,见躲不过去了,索性拔剑一战。 他蒙着面,来人或许并不能认出他,然他却是认出了来人,虽然曾经只见过一两面,他却还能记起这人的名字,这人便是曾陪韦之贤去临安的安顺王府的侍卫,名叫杨毅。 当时乍一见面,他就知道这人内力不俗,如今交起手来,更加验证他的直觉,这人刀用的极好,出手敏捷,几十招下来,与他竟是势均力敌,不落分毫。 看来若要决个胜负,还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凌瑧只想尽快脱身,而那人似乎也不想浪费时间,索性直接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夜袭王府?” 他道:“夜袭之名,在下实在担不起,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并无歹心。” 恰巧路过?也能巧到身穿夜行衣爬到人家屋顶上去了吗?这个理由实在太荒唐,不过凌瑧自己倒不太介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人快来了。 而出乎他意料的,那人低声道:“你的人暂时平安,况且不是已经留了人看着她吗?多此一举做什么?小心打草惊蛇!” 凌瑧一愣,直觉一阵寒凉,他这是已经暴露自己了…… 然而瞬息之间,却又听这姓杨的说,“不想闹大的话,各自收手。” 嗯? 这姓杨的要放他走? 这是何意? 他惊诧万分,只是把这惊诧搁置一边,他也晓得此人说的对,此时不宜再拖下去,倘若招来了羽林卫,这事可就闹大了……他道了声好,收了剑,见那人也收了刀,顾不上多说,迅速各自撤回。 周围寒气逼人,他今晚忽然得了这两个惊人发现,得需要好好思量一下,于是对已经赶来的手下们摆了摆手,撤回了别院。 而王府里,见到杨毅两手空空的回来,那一脸冷冽的羽林卫有些奇怪,警惕问道,“如何?” 杨毅面色无异,只是说,“一只野猫而已。” 羽林卫不太相信,“那你怎么才回来?” “怕有诈,特地出去看了看。” 羽林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此次少帝突发奇想微服出宫,返程路过齐州,坚持要来安顺王府。安顺王府是太后颇多忌讳的地方,他想劝阻却没用,只好陪着少帝在此停留几天。 好在少帝说好了,只是三天而已,算来明日午后就可回京了。少帝近身有得力太监伺候,饮食都仔细查验过,而他们几名羽林卫负责周围安保,撑到回宫,应是绰绰有余的。 ~~ 齐萱怀着心事,勉强睡了半夜,等天一亮,就赶紧起来了。 因为昨夜得知了孙姑姑给人下药的事,她连早饭都吃的不踏实,清鹤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给她出主意说,“小姐不如先吃一颗少主给您的药丸。” 齐萱一顿,清鹤说的对,那药丸是凌瑧专门调配的,可以规避一般的毒物,她赶紧拿出小瓶,服下一颗,才勉强又吃下半碗粥。 又过一会儿,等外面日头好了一些,她这才终于出了门。 主仆俩假装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