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摇摇头,“你能坐在这陪我说说话,就算是陪我了。” 江如茜虚弱地弯起唇角,她正要开口,却瞥见了江凛眼底的血丝,还有过重的黑眼圈。 她蹙眉,“你几天没睡了?” “伯母,你昏迷了三天,江凛这三天就没怎么休息。”江凛还没来得及答,贺从泽便已开口:“我劝她不听,所以,还是麻烦您了。” 江凛啧了声,侧首看向他,他佯装接收不到她的视线,看向别处。 江如茜当即便对江凛道:“你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医院。” “不用……” “这里有我和岳姨。”贺从泽算是服了她的倔犟,他无奈叹息:“听话,不然下个住院的就是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他语气温和,比起给她建议,更像是在妥协服软。 江凛于是抿唇,犹豫了半晌,也知道自己这几天熬夜身子吃不消,便答应下来。 临走前,她嘱咐道:“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岳姨连连应声,这才送走了江凛。 直到脚步声渐远,倚在床头的江如茜,才收敛起唇角的笑意。 她转向贺从泽,开门见山:“贺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是有点事,关于车祸的。”贺从泽倒是从容,坐上旁边椅子,简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江如茜,随后问道:“伯母,我调查了这个幕后指使者,发现是江凛的大学校友,这中间有什么猫腻,我想了解一下。” “大学校友?”江如茜闻言怔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咬唇,低声道:“难道江凛……难怪了。” 贺从泽稍稍颔首,表示洗耳恭听。 江如茜似乎有些举棋不定,试探他道:“江凛的情况,你知道吗?” “如果您指重度抑郁,我是知道。” 江如茜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其实江凛大学期间,是她病情比较严重的时候……那孩子从小性格孤僻,很容易得罪人。我间接了解到,她大学时似乎有过宿舍矛盾,后来一声不吭回家住,我问她也不说,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贺从泽稍加思索,没再多打听,对江如茜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伯母。” 江如茜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贺公子,是我该谢谢你。” 贺从泽失笑,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语气无谓:“不用,以我对江凛的重视程度,帮助您是我应该做的。” “不止这个。”江如茜轻声否定,对他认真道:“谢谢你,愿意陪在江凛身边。” 贺从泽的动作停滞一瞬。 他的神情逐渐柔软下来,半晌,他对江如茜弯起唇角,道:“这个就更不用谢了。” “毕竟我不止现在会陪在她身边,未来的所有日子里,我都会陪着她。” 说着,贺从泽衣袋中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联系人,眉间拢起,抬手就打算挂断。 “你去忙吧。”江如茜及时阻止他,“我没什么大事,也有人照顾,你们两个都去好好忙自己的事。” 贺从泽迟疑数秒,对她歉意地笑了笑,作别后,便也离开了病房。 江如茜靠在床前,凝望着贺从泽的背影。 许久,她才收回视线,合上了双眼,唇角带着笑。 她曾无数次担忧,江凛会因为家庭原因,对幸福和人情失去信心,但是现在,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忧虑。 ——真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