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是…… “大舅舅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生分了,”纪钰这才缓缓开口,只是他说话时,依旧还稳稳地坐在位置上。 乔明臣在一旁端着茶盏,低下头,假装在喝茶。虽说他是被永顺伯拉来的,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却是站在纪钰那边的。不管怎么说,老太太不该给人家小两口添堵。 “不过大舅舅也应该知道,这些都是我昭王府的家务事,老太太这般做,实在是有些忘了本分,”纪钰的语气还算和缓,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没客气。 永顺伯性子也算是忠厚,所以这会丝毫不敢在纪钰面前,在摆出长辈的架子来。 “母妃在后宫之中虽说风光无限,不过却也有她说不出的难处,还望大舅舅日后好生约束府里的人,可千万别再做出什么让人失望的事情,”纪钰伸手拿起摆在旁边的茶盏上的杯盖,轻轻地拨弄了两下。 永顺伯这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还请王爷恕罪,微臣日后一定谨言慎行,也会约束府里众人。绝不会让娘娘蒙羞。” 纪钰点了点头,赞道:“那既是这样,日后就要请大舅舅多上上心了。” 永顺伯忙不迭地说好。一旁的乔明臣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纪钰,见他的眼睛瞧了过来,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纪钰也是扬起嘴角。 其实永顺伯府根本就不足为虑,真正要考虑的,只有宫里的德妃。 纪钰一心想要为生母讨回她该有的一切,可是他也明白,只要有德妃在的一天,那就会万般艰难。 这顿饭自然是没吃成,纪钰忙着去接沈长乐,便与两位舅舅告别了。待他乘坐的马车离开之后,永顺伯站在原地,忍不住伸手摸了把额头,按理说这会已是初秋,不像夏日那么炎热。可是他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就连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王爷如今的性子,可真是越发地琢磨不透了,”若是从前他还能自持身份地叫纪钰一声含元,那么现在他再提起纪钰,便都是客客气气地尊称。 乔明臣回头,似笑非笑地问道:“大哥何以见得?” “你就别看大哥的笑话呢,”永顺伯苦笑着看了乔明臣一眼。他这后背都湿透了,可不就是被吓的。谁能想到之前,他瞧见还能笑眯眯地喊一声外甥的人,这会说上一句话都能让他汗流浃背。 真是老了,没用了啊。 *** 待丫鬟回禀,说昭王爷来了的时候,内室里正准备离开的两人俱是一惊。 沈兰是惊讶地转头看着沈长乐,虽说之前她也听说过,昭王爷对她十分宠爱的消息。不过这夫妻两人的事情,外面传闻的都不作数。就连沈令昌和陈氏这两人,明明在家里早已经是斗鸡眼一般了,可出了门到了外头,依旧是相敬如宾的和睦夫妻。 所以对于这些传闻,沈兰不过都是嗤之以鼻。 但此时,当听到昭王爷过来了,她还是不由一愣。 其实别说她吃惊,便是沈长乐都惊讶不已。她赶紧起身,刚想往外面走,只是一想到陈氏和沈兰都在旁边,这才没有立即出去。 “王爷居然都来了,这可真是,真是蓬荜生辉啊,”陈氏惊讶地,险些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回头一想,这就是脸面啊。于是赶紧跟着沈长乐出去了,而旁边的沈兰,便是别人不招呼她,她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了前厅,就见纪钰正站在厅内,双手背与身后,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犹如傲立在雪山之间的松柏,挺拔高大。他微微抬头,正认真地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书法,这一手草书写地可真是不错,虽不是大家手法,可看得出来,也是笔力深厚之人才能写得出来的。 “见过王爷,”陈氏一进来,便赶紧朝着纪钰行礼。 沈兰跟在她后面,也是屈膝俯身行礼。只是她在行礼之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小心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 虽说之前她也见过昭王爷好几次,可不管何时看见他,心中的惊艳总是油然而生。他面容如玉般皎白,虽此时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可那完美的线条弧度,看地沈兰心中一动。 就在此时,他突然转过头,一双星眸瞧了过来,那深邃如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时,眼神中却带着无尽地温柔,仿佛能将人溺毙在其中。 沈兰何曾见过这样的纪钰,可片刻之后,她剧烈跳动的心就慢慢冷了下来。因为昭王的眼眸只看向一个人,他眼中所有的温柔也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二婶无须这般客气,起身吧,”纪钰微微抬手,让陈氏起身。 沈长乐趁着这个功夫,走到他身边,低声地问了句:“王爷怎么来了?” 她抬眸看着他,心底早已心花怒放,嘴角更是一直翘着,显然她对于纪钰的到来,十分地欢喜。 纪钰低头瞧了她一眼,便已经瞧出她心底的小心思,只是小东西要装,他自然便想逗弄逗弄。只见他微微一笑,不经意地说道:“得知魏夫人产子,实乃是人生之一大喜事,便亲自登门来贺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