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裴大少狼狈地趴在地上,有一瞬间,简直都恨不能找个地洞立时钻进去。 欧韵致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无关紧要的人,根本都不劳她挂在心上,很快的她就把这姓裴的给忘在了脑后。 可孰料这裴大少倒是欠扁,第二天早晨就命人送了捧鲜花到欧韵致的公司,美其名曰:“赔罪”。 程晓雯捧着鲜花敲门而入,说明了由来,欧韵致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干脆地吩咐道:“扔掉吧。” “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准拿到我的办公室来。”她随即又补充。 那样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令身为女孩儿的程晓雯不由觉得可惜,她一面关上欧韵致的办公室大门一面道:“好漂亮呢,真可惜……” 欧韵致并不以为然。 送的人不对,花再漂亮也是枉然。 那束鲜花的命运可想而知。 然而那裴胜昔却仿佛不知情一般,接连几日,每日早晨十时准时地命人送来一束红玫瑰。欧韵致对这样的男人把戏丝毫也提不起兴趣,那一束束美丽的花儿不意外地都沦落到了华贸的垃圾桶内。一来二去,连公司里的扫地大婶都知晓了裴胜昔先生对自家老板的别有用心,很快两人的桃色新闻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个周五的傍晚,当火红的夕阳终于完完全全地坠落到对面大厦的背后,周世礼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色紧绷,表情严肃,认认真真地批改着手里的文件。 他似乎仍没有要回家的意思,那文件他已翻来覆去地看了大半个小时,好似连里头的每个字都要认真看仔细般。 短短的一份报告被批改得体无完肤。办公桌前,负责撰写这份报告的总裁室秘书陶庆琳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老板的动作,她的头皮发麻,同时脸红心跳,为自己拙劣的写作水平而深感惭愧,更担心周世礼会否在一个盛怒间就将那份一无是处的报告给摔到自己头上。 然而周世礼只是静静又坐了一会儿,便淡声吩咐道:“收工了,回家吧……” 他站起来取走椅背上的西装,提起公事包,一步步离开公司的背影竟然有些沉重。 作为离异夫妻,欧韵致虽不好时常上门探望孩子,但她几乎每隔一晚就要往周家打上一通电话,先是和明珠说一会儿话,然后再问问何婶明珠的近况。 周世礼没有再阻止。虽然没有直接同她说话,但每次欧韵致的电话来时,他总要守在电话旁,一直等通话断了才肯离去。 一来二去,精明的何婶看出了端倪,干脆就直接将那电话设成免提,而后丢在桌上由得他们一家三口鸡同鸭讲。 之所以会产生此等情形,当然是因为那关键的纽带式的人物还太小太小,不会和妈咪通话的缘故。有时如欧韵致问她一些高深的问题,比如“宝贝今天吃什么啦”,明珠就会答非所问、不知所云。通常这个时候,周世礼都会代为作答。 他对住明珠这样讲话:“我们宝贝今天吃什么了呀?来,告诉妈咪……”然后再在不经意间将女儿的饮食作息一一道来。 两夫妻各有各的心结,各自跟女儿讲话,竟也能将这奇怪的电话讲下去,简直堪称周宅一景。 但是这一晚,当欧韵致的电话打来时,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周世礼的不快。 她同女儿说话,拍着双手唱歌给她听,又拖长了尾音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啊,重复了好几遍,电话那头的周世礼都没有反应。 明珠当然是不会答她的了。 守在一旁的何婶看着心中凄然。明明是爱到骨子里的两个人,现下对着架冷冰冰的电话,一个呢强颜欢笑,一个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有些看不下去,捡了桌上的话机同欧韵致说道:“大小姐看上去有些累了,我先抱回去休息了,要不您明天再……”话没说完,手里的电话已经易了主。 周世礼的脸色沉得可怕,头也不回地冲着何婶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何婶点头,带着明珠退了下去。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还是欧韵致先开口道:“怎么,今天心情不好吗?” 周世礼狠狠磨牙。 就在欧韵致犹豫着是否应当结束通话的时候,周世礼突然地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讲吗?” 欧韵致不明所以。反射性地问他:“什么?”话音没落,周世礼就忍不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