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倒也不多言,只静悄悄陪着。马车一路快行,很快就到了沈府,沈太太打发候在门口的婆子见了,连忙上前来请安。 见只有二爷跟二奶奶两人,那婆子暗自嘀咕一句,就跑去上房沈太太那里复命了。 沈太太是年初被两个儿子接来的,如今两个儿子都在京城,老爷子又去了好几年,她一个人留在安阳也寂寞,索性就过来了。日子过得实在不错,两个儿子一个经商,一个走仕途,都不错。老大媳妇孝顺又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老二媳妇虽是世家女,但对自己也恭顺,儿子媳妇都称心如意了,她就想起有孙儿孙女的好来。 老大媳妇生的哥儿,跟他外祖家亲,因这些年到了开蒙的年岁,他外祖家的表哥表弟又多,他们夫妻二人做主直接将孩子送去金陵了。而老二夫妻成亲也有大半年了,老二媳妇肚子也没见个动静,她实在无聊寂寞,于是就想起甜宝来。 上回她跟着齐氏来家里头的时候,她见着就喜欢了,小丫头如今大了,粉雕玉琢的,可爱得很。扎着两个小鞭子,见到人就笑,可不似才落地那会儿,丑得红猴子似的,成日哭,闹得人头疼。 虽则如今赵昇受封威远侯,可不过就是个五大三粗的军人,那齐氏,更是上不得台面。一个裁缝,常常走门串户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姑娘们裁剪衣裳,还时常带着甜宝去,想起来就是够丢人的。 甜宝身上流的到底是沈家的血,若是交给谢氏来带,想来比齐氏好很多。难得的,谢氏倒是不嫌弃,提起甜宝,她也喜欢。 心下放了事儿,一早就催着老二夫妻去锦绣斋接孩子了,她则还小有些期待。 见张妈妈撩帘子走了进来,沈太太激动问道:“孩子呢?可接回来了?老二夫妻呢?”一边问,一边伸头往后看,没见到人,脸就有些冷了下去。 张妈妈快步走到沈太太跟前去,回话道:“太太,方才那秦婆子来回话说,只二爷跟二奶奶回来的,没有瞧见小姐跟着回来。” “指定是齐氏不肯!”沈太太气得板起脸,胸口起伏,又问,“二爷跟二奶奶呢?” 话音才落,谢蘅换了身衣裳走了进来,先朝着沈太太请了一礼,而后道:“媳妇儿跟二郎提了,赵侯爷跟赵夫人没说话什么,不过,甜宝那孩子也懂事了,听得此话,哭得伤心得不行。母亲,媳妇儿想,这是还是缓一缓的好。” 沈太太语气缓和了许多,只点头道:“这也是难为你了,跑了这一趟,还看了他们夫妻脸色。哎,我也渐渐老了,你们又各自有了各自的小日子,我就想啊,身边要是能有个孙儿孙女伴着,该多好。我虽则一直瞧不上齐氏,可甜宝终归是我沈家丫头,当年二郎与齐氏和离,我也是可怜甜宝那丫头没了母亲,这才同意让齐氏先带着甜宝的。如今……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养在自己身边得好。” 谢蘅道:“孩子跟着赵夫人长大,如今年岁又小,多半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不若等过了年再说,母亲您觉得如何?” 沈太太叹息一声,望向谢蘅道:“其实,要是你能生个一男半女,我就更开心了。那孩子虽则还好,但养在她亲娘跟前的,多半也是与赵家人亲近。我强要了来,对她再好,说不定也不过是养了只小白眼狼。你跟彦清要是有了孩子,我哪里还需要这样做。再说我也知道,这样做,委实委屈你了。” 谢蘅闻言低了头,只轻声应了声是。她也想要孩子,先要个闺女,跟甜宝一样可爱。只是,她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 因为今年的立春是在年里,所以过完年后没多久,天就渐渐暖和起来。到了二月里,威远侯的府邸一应都修葺得差不多,再让暖风吹个几日,就可以住进去了。算了时间,也该是时候打发人回安阳接家里人了。 如今安阳的两间铺子由赵小花管,齐锦绣想让家里人都来,故而跟许慕平合计,特意另外派了人去安阳接手赵小花的活,这样也好让赵小花跟着一道来京城。赵昇又另外修书一封,是给书院的王院长,他也想接了锦荣来京里念书。至于锦华,他就更考虑好了,锦华有念书的天赋,等她来了京城,就让她考红山书院。 一应安排妥当,叶绒绒却病倒了,成日咳嗽得更厉害。这种状况自当不能赶路,但是赵昇可不想等她,便先打发了车队出发,另外又给叶王氏书信一封,告知缘由。自始自终,赵昇都不曾去瞧过叶绒绒一眼。 一来是避嫌,二来,虽则说如今叶绒绒所嫁非人有些可怜,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也不值得同情。倒是齐锦绣,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对叶绒绒多有照拂,吃穿一应不少,甚至还请了京城提得上名号的大夫来给她调理身子。 叶绒绒如今来了京城,又攀上了赵侯爷,自当不会再想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