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测,话中的亲昵与往日一模一样,但若说他心中没有结,特么谁信啊?“阿渊怎的又来了?莫不是舍不得朕这表兄?”说着,起身道,“也好,朕批折子也批得乏了,阿渊陪朕下盘棋吧。” “皇上。”傅渊低声道,“臣有事起奏。” “讲就是了,你我兄弟之间,不需这些。”刘寻吃了一块点心,“可是有要紧事?” “冀州大雪,如今雪深五六尺,然当地官员知情不报,若非今日有一学子堂弟入京来,只恐京中无人知道此事。” “你说什么!”刘寻腾地站起来,“冀州雪深五六尺?!” “是,”傅渊答得恭谨,“道旁农舍已有不少被雪压塌,不知多少百姓受到波及,官员知情不报,无赈灾使前往,只恐激起民变。” 刘寻嘴角抖了抖:“他们、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说罢,重重一拳锤在了御案上,慌得唐德海赶紧上去为他吹手:“主子爷仔细手疼,为这等子狼子野心的气恼不值得。” 皇帝脸上绷得紧紧的,黑得都能滴水了。内心小人正在咆哮中,先不说这些人罔顾自己的信任,娘哒还挑了刘平要走没走的时候,这不是又给刘平看自己的笑话吗?!还有傅渊,这厮居然连京城之外的人都买通了?!果然是不妨不行!这人与自己愈发离心,总有一日…… 刘寻这样想着,眼中已经露出阴狠来,但不过一瞬就隐了去,坐在椅子上,展眉一笑:“阿渊,你意下如何呢?” “臣不敢妄自猜测。”傅渊很淡定,皇帝这么忽然问自己,说不是请君入瓮都不信,“只是此事,急需查证,若委实如此……” “这倒是。”皇帝一脸“爱卿深得朕心”的模样,思量片刻,“宣许恒进宫。” 许恒这人,乃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算是御史里面最大的官了。为人刚直不阿,但也是太刚直不阿了,越王在京中横行霸道的事,也就他敢弹劾,被越王截了几次胡,给胖揍了一顿,第二天照常弹劾,恼得皇帝只能意思意思骂越王一顿。 但就皇帝个人而言,他巴不得这异母弟弟把名声搞臭了才好,若是刘平真有异心,名声臭得跟什么似的,谁会愿意辅佐? 而许恒能刚直不阿,派他微服私访去探查冀州的灾情,才是最好的法子。 许恒来得很快,见傅渊也在,眉头就皱了起来。开玩笑,别人可是正统的贵族,喜欢跟傅渊这士族混在一起才怪呢!但是还是很知礼的稳住了自己的想法,向皇帝行了礼:“皇上召臣,可有要事商议?” 刘寻将事情一说,许恒这刚直不阿的愤青脸都红了,当场就开始骂了:“竖子!如此草菅人命,视百姓性命如无物,还有什么颜面食天子俸禄!” 见他这么激动,刘寻老怀甚慰,又说要让他微服私访,许恒这货一片红心向祖国,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半点没管已经快要过年。 刘寻再次被这廉臣给感动了,又说了些话勉励许恒,这才让人散了。 傅渊回了丞相府,又与李清明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一直谈到了一更,才算是结束。 回到房中,傅渊见谢青岚坐在榻上,手上还拽着端敏给的绣花样子,像模像样的绣着,见他回来,头也不抬,低声道:“饿了么?” “嗯。”傅渊笑着应下,又夺了谢青岚手上的针线,“晚上做这些做什么?熬坏了眼睛可不好。” “晓得啦。”虽说他有点简单粗暴,但还是因为疼自己所致,谢青岚也恨受用,当下搁了手上的东西,这才坐好了身子,见檀心等人来布好了菜,也起身道,“吃饭吧。” “下回不必等我了,饿坏了可了不得。”见她也没吃饭,傅渊心疼了,忙嘱咐道。谢青岚咧开一个笑容:“不过是我今日不饿罢了,谁肯等你?”顿了顿,“可是出事了?” “嗯。”咽了口中的红杞珍珠丸子,傅渊这才娓娓说了冀州的事,听得谢青岚一愣一愣的,“出了这样大的事,竟然胆敢知情不报?” “实则也未必不能理解。”傅渊道,“没有损伤到自己的利益,只要消息封锁的好,不传到上面,那又有什么要紧的么?况且世家们抱团是常事,一个选择不说,自然都不会说。下等的庶民是死是活,他们根本不会在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谢青岚不觉恼怒,冷笑道,“只知道向平头小老百姓耍威风,若是能像越王一般,逮着不顺眼的就揍,或许还能得一句真性情的评价。” 听她提到刘平,傅渊眉梢一扬,默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