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皇帝似叹非叹的说完,又起身,手搭在傅渊肩头,低声叹道,“待到天气放晴,变该是春闱了,只盼能选出不少人来为朕分忧。” “他们都是天子门生,自然会为皇上分忧。”傅渊答得很漂亮,“皇上广开言路,乃是大燕之福。” “不能善纳忠言,如何还能算是明君?”刘寻笑道,又低眉想了想,“朕记得,陆显那厮要回京了?” 傅渊眉头微微一扬:“皇上这般关心陆家之事?” “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刘寻笑起来,牙齿洁白,笑容那样的好看,“算来如今,你还要唤陆显一声舅舅了。” 傅渊眸底阴冷,不动声色说:“若是内子认他,臣自然也认他。” 刘寻颔首表示明白,又一笑:“朕只记得,陆显那女儿委实生得貌美……” “皇上,”帝王风流,傅渊又不是傻子,当下就打断了他的话,“二姐尚在守孝。” 这话被打断,刘寻虽是气苦,但也不愿让臣子觉得自己精虫上脑了,还是笑道:“不过是想到了,多说上一句。果真是娶了媳妇,如今倒是呛起朕来了。” 从宫中回到丞相府,在净房换了居家服,见谢青岚还在睡,也是心疼,上前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发觉还有些烫,心中也是恼火起来,转头吩咐如心和檀心:“再煎碗药来。” 自从那日从傅府回来,谢青岚就一直低烧不退,缠绵了两日,整个人都没了活力,现在吃什么都发苦,若不是傅渊压着,只怕连一日三餐都不愿吃了。 待一碗药煎了来,傅渊喂了她喝罢,又取了一枚蜜饯来喂来吃了,这才哄了她睡下。 足足到了晚间申时左右,谢青岚才悠悠醒转,见傅渊坐在床边不曾离去,也是笑起来:“你是怎了?半日守在这里,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坐月子呢。” 傅渊失笑:“我倒宁肯是你坐月子,也好过这样受折磨。”又笑道,“你睡得久了,起床吃些东西罢。” “我想吃火腿炖肘子,要煨得烂烂的。”谢青岚刚说完,傅渊无可奈何的敲在她额上,“且不说你如今害病吃不得这些,就算吃得,你现在只怕连稻草和粳米你都分不清吧?” 谢青岚:……o(一︿一)o滚! 两人又这样说了半晌的话,谢青岚精神短,也就睡去了,傅渊只埋头亲一亲她的额。低烧还在持续,虽不像高烧一般来势汹汹,但苦也就苦在这地方,长时间的折磨,就算是一个大汉都经不起这折腾,更不说谢青岚这弱女子了。 转念想了想,傅渊撑起下巴,低声道:“舒忌。”话音刚落,舒忌快步走入,向傅渊行了个礼:“丞相大人。” “你去太医院,请院正华神医来一趟。”傅渊微笑,“你就与华神医说,内子缠绵病榻,说不得只能请他走动一番了。” 舒忌倒是应得好好的,至于过程省略不计,结局是,华神医被舒忌打包扛了回来。 华神医九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太后都对人家恭敬有加,这么些日子,先被忠靖老侯爷绑去给他小外孙看病,然后又被傅渊的人给扛了回来。真是微醺! 但华神医是个很有气节的人,作为绵延了数百年的华家,那可是个鼎鼎有名的世家,既然是世家,正常情况下会给你傅渊看病么? 当然不会的! 华神医一头银丝,立在屋中那样的有精神,床上的帘子已经放了下来,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傅渊就那样端坐在床边,笑得慵懒而惬意:“华神医,傅某的人得罪了,只是傅某绝无恶意,盖因内子已经低烧两三日,药石无灵,还请神医救内子一番。” 华神医哼了哼,苍老的手不住的抚着山羊胡子,一脸“老夫才不与你个恶贼同流合污”的高士风范。傅渊则是看着他,脸上笑意未减:“华神医,即便傅某有诸多不是,但内子何辜?傅某总是不希望内子又半点不妥的。” “你不愿你夫人怎么样,你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时候,想什么了?”眼看着华神医激动得都快漏风了,傅渊轻咳了一声:“两者岂可相提并论?傅某从不折腾与自己无关的人。” “老夫和安阳女侯也没关系,又何必施救?”华神医抬着头,一脸宁死不屈。 傅渊眸光顿时沉了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