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害我,我必然报复回去!” 她虽然说得狠毒,但两行清泪沿着脸颊缓缓落了下来。昔年武媚娘为嫁祸王皇后杀女安定思公主,早就不是什么很少听到的了。 谢青岚却平静了下来,看着武贤妃笑得痴迷的样子,蹲下身子,又差点摔倒,伸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想哭就哭出来吧,你不是不心痛。” 武贤妃的笑容好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打断,僵在了脸上。谢青岚垂眸不说话,起身向外走去。武贤妃跪坐在地上,这样怔了好久,仿佛时间静止。屋檐下冰凌断裂,“嗖”的一声落了下来,没入了雪地之中。 而被地龙温暖的屋中,却响起了呜咽声。武贤妃捂脸痛哭着,双肩不住的抖动着,悲伤得无复以加。 谢青岚并没有说错,她不是不痛,再恨,再说着什么大仇已报,但往日付出的心血,往日的亲厚,都不是假的。 这皇宫里,她陷在了这里。赔上了一生,赔上了做母亲的权力,赔上了此生唯一的两个孩子。 ☆、第211章 而谢青岚出了抱厦,整个宫中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太子早逝,又是刘寻唯一的儿子,再怎么说着不在乎都是不可能的。主殿之中还响着刘寻的问责声,谢青岚急匆匆的进了主殿,向这母子二人请了安,这才和傅雅二人立在一旁不说话。 而谢青岚回丞相府之时,已经是夜中了。皇宫一片悲从中来,而刘寻也是二十好几快要三十的人了,膝下就只有一个孩子,现在这孩子闭眼了,朝臣也是震动。 刘睿虽是太子,但总归是没有成年,按着太子的礼来办,仍旧是一切从简,停灵之事也就免了。足足大半个月,这才将他下葬了。 而这些日子,谢青岚一直郁郁寡欢。至于原因,若是她没有将这事抛之脑后,刘睿兴许不会死。他再有诸多不是也不过是个孩子,实在不该承担这样多。那皇宫是个大染缸,将所有人染得父非父子非子,但他还那样小。 在严少白委婉的告诉傅渊再不补救,他就等着老婆和儿子一起没有了的事实之后,傅渊这才板着脸,看着委屈了的谢青岚,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这样久的日子,我不拦着你,你还愈发来劲了是不是?” 谢青岚嘴巴一瘪,一副委屈得和什么似的样子,看得傅渊一阵头痛,屏退众人后,这才坐下道:“你就这样自责?” 谢青岚点头,又捧着隆起的小腹:“我虽知道不该如此,但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若我说,刘睿并没有死呢?”傅渊看着她,想要苛责却又于心不忍,柔声道,“他若是没有死,你是不是心中好过些了?” 眼见谢青岚不敢置信的样子,傅渊温言道:“我知晓你喜欢他,也不忍你难过,便使了个法子,让掠影潜进宫去,给刘睿灌了一壶假死药。在下葬那日,又偷龙转凤将他偷了出来。如此,你可满意了?” 谢青岚瘪着嘴:“果真?” “果真,我骗你做什么?”傅渊道,“只是这么些日子,我也不敢与你说,谁想你就这样大喇喇的不顾自己身子了。”他一面说,一面叹道,“不过,刘睿那性子实在阴狠了些,这样小就能用那些伎俩,这样久了,也不知道是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谢青岚不置可否,心道是你还有脸说别人阴狠呢!但也没有说出来,转头道:“那你觉得……” “严少白此人不是信不得,而是医德太好,有些事叫他做,他是宁愿一死的。”傅渊道,“我命琅华去配药,务必要配出让人记忆力衰退的药来。不记得自己是皇子的事,对刘睿来说才是最好。”傅渊一面说,一面叹息,“好歹,那也是姑母唯一的孙子。” 谢青岚轻轻点头,对于傅渊说的很是赞同,毕竟刘睿那小东西,心中想的什么实在有些阴狠了,若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是…… * 而这头的事慢慢过去,也就到了腊月之时。这种时候,言官们也很明事理的开始给皇帝进谏充盈后宫的事,毕竟没有后代的皇帝,很容易生出不好的事啊,要哪个有心要改朝换代,这不得要了这群大老爷们的命吗? 皇帝想到自己那短命的儿子,心里也是不痛快。也就算是准了这事,太子去世不久,皇帝就开始选妃,实在让人觉得这货也太醉了。 而陆家的事仍旧鸡飞狗跳着,世家们根本就不打算让陆家把这事再揭过去了,隔三差五的开始扒皮,反正恨不能把陆家祖上偷了谁家的蛋揍了谁家的狗这样的事给扒出来。 更不说陆兆南身上还背着一家世家的命。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