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最终一摇尾巴,从窗缝中钻了出去。 “蛇已经跑了。” 听到商慈如是说,大汉才抖抖索索地掀开被子,脸色惨白,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粒,嘴唇隐隐发青。 商慈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走上前,只见他的左臂上有两颗冒着血珠的黑洞,没想到他裹成这样还是被蛇狠咬了一大口。 商慈将屋内的油灯点亮,流光见势出去叫人,听闻有人被蛇咬伤,众人纷纷进到壮汉的竹屋。 这蛇毒忒厉害,分分钟要人命,所有人都觉着这壮汉怕是不行了,这时,商慈忽然开口问站在角落中的瘦弱男子:“你不是铃医么?你有没有能解蛇毒的药草?” 铃医望向床榻上已奄奄一息的汉子,沉默片刻,低下头眼神闪烁:“没、没有,我来的匆忙,只随身携带了些常见的草药……” 铃医话落,只闻流光冷哼一声,转身走出门去,不消片刻,又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捆挂着粉红花朵的草药,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这是什么?” 铃医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索性撇开脸,咬牙不言。 梵天花,正是擅解蛇毒的草药,众人望向铃医的目光瞬间带了几分鄙夷。 流光对药草向来敏感,白天他与商慈一同站在门口,自然也瞧见了她这左右俩邻居,并且一眼便辨出了铃医身后药篓中的各种药材。 流光蹲下身来帮那大汉吸毒,商慈则帮忙将那梵天花捣成泥敷在其伤口上,大汉才算是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 幸而发现的及时,除了那壮汉,没有其他人被这毒蛇咬伤。 然众人皆是惊魂未定,趁他二人帮大汉解毒的功夫,聚在一起讨论,这蛇必定不会是自己跑出来的,哪怕搜遍了整个京城,都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金钱白花蛇,而且怎么会这么巧,同一时间分别钻到了每人的屋内? 它只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 商慈回头望去,竟是一位头戴牛角银饰,身着百褶长裙的苗疆女子。 蓝紫色的丝质长裙随着她袅袅的步伐,水纹一般地在足尖轻缓地荡漾开来,她的个子极为高挑,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商慈见了都不由得想入非非,从头到脚缀满的银饰,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冷艳的光,随着她款款走动而叮咚作响。 她双手环胸,半倚在门框上,银花坠下狭长的眸子半眯,娇俏地笑:“哟,大半夜的这么热闹,你们汉人可真有精神……” ☆、第36章 被吃豆腐 别说其他人,在场人中唯一的女子,商慈都看痴了。 并不是说那苗疆女子的样貌多么勾魂摄魄,而是从内而外,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仿佛有一种独特神秘的吸引力,让人恨不得即刻拜倒在其石榴裙之下。 片刻的静止后,有人反应过来,站出来指着她道:“定是你这妖女放出的毒蛇,想要害我们的性命!” 苗疆女子细眉微扬,似笑非笑:“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我放的蛇,没有证据地血口喷人,你们汉人也只有这点本事了么……” 那人冷哼:“操纵毒虫蛇蚁可是你们苗疆的看家本领,在场所有的人唯独只有你的屋子没进毒蛇,现在还跑过来说风凉话,真当我们是傻的?” “那蛇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进我屋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沦为饲料喂我的宝贝蛊虫,”苗疆女子笑意加深,嘴角漾出浅浅的梨涡,闲闲地拨弄染着蔻丹的指甲,“像你这种既没眼色又没脑的蠢货,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出声指责她的男子简直气绝,一个纵步上前,扬起的右掌在看到她身后两位高壮的苗疆汉子跟班时,悻悻地放下了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在男子放下手的那一刻,苗疆女子隐在袖中的左手动了动,似是把什么东西掏了出来又迅速地放了回去,眼皮也未眨一下,含笑着看那男子秒变怂包的反应。 无怪乎那男子会这么想,湘西苗寨恶名在外,很不招人待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苗疆人天生擅驱百虫。苗疆人人会制蛊,中原很多人都是谈蛊色变——比芝麻还小的蛊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进了你的身,简直防不胜防。 确实无凭无据,不能因为人家是苗疆人,就将屎盆子扣在人家头上。除了那位只会逞嘴上功夫的男子,其他众人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没人再去找那苗疆女的麻烦,但心中好似都认定了那苗疆女是背后黑手。 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过去,众人纷纷回屋继续补眠。 有的胆大地继续蒙头就睡,更多的人则点着油灯,虽寂静,却不知有多少人是在伴着烛火彻夜未眠。 * 翌日清早,霜露微重,晨光熹微,天空呈微微的淡青色,朝阳像被蒙上一层薄砂纸。 侍女送来早膳,都是些常见的面点和清粥小菜。商慈略用了一些后,便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