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定与珍珠道,“走着回同文馆吧。”二人忙忙下马作陪,元邕半个身子探了出来,青鸾对金定道,“金定,我想静一静,麻烦帮我阻挡一下。” 金定朝马车冲了过去,元邕忙忙作揖,“金定姑娘,有话好好说。”金定指着他的马,“骑马回怀王府,休要跟着我们,便各自相安无事。”元邕说一声好,金定看着他下马车上了马,方疾步追上青鸾与珍珠。 金定问道,“青鸾,元邕如何说?”青鸾依然绷着脸,“我没让他说话。”金定道,“然后呢?”青鸾有些气,“不让他说,他便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没有说,那叶蓁唤他做三郎,那样的亲昵,他如何不解释?”金定奇怪道,“不是你不让说话吗?”青鸾绞着手指,“不让他说,他便不说吗?” 金定奇怪看向珍珠,“珍珠,我听不懂。”珍珠摇头,“我也不懂。” 青鸾怏怏的没再说话,三人越走越慢,回到同文馆天色已昏暗,青鸾进了院子,院中桂花树下石凳上坐着一人,瞧见她进来,含笑起身道,“我为青鸾吹埙吧。”青鸾回身向外,元邕闪身挡在她面前,“要不,青鸾让我说话。” 金定随后进来,瞧见元邕诧异道,“你怎么……”元邕歪头嬉笑,“怎么来的?金定一走,我下了马又上了马车,马车走得快,我早就来了。”金定哭笑不得,元邕拱手道,“求金定去别处避一避,我与青鸾有话要说。”金定嗯一声,“要说,一定要说,不让你说话,也得说,知道吗?” 元邕看着她,似有所悟。 ☆、66. 亲事 跟着青鸾踏上回廊嬉笑道,“青鸾,别不让说话,不说哪能清楚?”青鸾默然,元邕又道,“青鸾有什么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鸾依然沉默,元邕又说,“青鸾向来镇静理智,缘何进一趟宫就小性起来?”不防青鸾猛然回头,两手紧握成拳,踮起脚尖与他平视,鼓着腮帮恶狠狠瞪着他道,“就小性,就使小性,缘何我就该镇静理智,就不能耍些小性?就小性……” 元邕唬一跳,随即挠头笑道,“青鸾这样,还挺可爱的。”青鸾哼一声,转身往屋子里去,元邕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陪着笑脸道,“金定说母妃对青鸾奉若神明,青鸾如何做到的?”青鸾又哼一声,歪靠在榻上,垂头狠命掰着手指,元邕忙将手塞了过来,“仔细疼,掰我的。” 青鸾毫不客气掰了下去,元邕拧了眉头,深吸一口气笑道,“不疼,一点也不疼。”青鸾一根根揪着他手指,慢悠悠问道,“记得先生在大昭,曾不辞而别,千里飞骑回东都,只为了兑现给一位女子的承诺,在她成亲的夜里,为她放一夜的烟花。这位女子,可是太子妃?娘家姓贺闺名叶蓁?” 元邕手僵了一下,青鸾掰得更用力些,元邕垂了眼眸,默然片刻抬头看着青鸾,“进宫碰见叶蓁了?”青鸾瞧着他点头,“不错,她在坤宁殿外石阶下喊住我,说要看看三郎的未婚妻是何等样人,她似乎十分在意呢。”元邕笑笑,“她在意吗?也许吧。” 青鸾歪头瞧着他,“怎么?伤感了?你不问问她好不好?她可是无限怅惘,说两年多未见,问你好不好呢?”元邕嗯一声,“青鸾怎么说?”青鸾一笑,“我告诉她,三郎立了军功,从乌孙全身而退,且喜事在即,三郎自然是很好。” 元邕反手扣住她的手,“别一口一个三郎,听着十分别扭。”青鸾嗤笑一声,“她叫得,我便叫不得吗?”元邕摇头,“不是青鸾想的那样,听说我小时候,长得唇红齿白的,也算个可爱的娃娃,父皇母妃与长辈们都唤我三郎,叶蓁是亲戚,也跟着长辈们叫三郎,长大后惹人厌恶,便没人叫了,当面叫怀王,背地里称呼伶人,只有叶蓁一直叫我三郎。” “原来不是她对怀邕独一无二的称呼。”青鸾松一口气,翘唇一笑。 元邕手指抹一下她的唇角,“就是为了这个生气?”青鸾点头,“三郎三郎,听着那样亲昵,跟郎君一般。”元邕失笑,“男称郎女称娘是殷朝民间习俗,长子大郎次子二郎三子三郎,长女大娘二女二娘三女三娘,如此而已。” 青鸾也失笑,眨着眼睛道,“原来如此。”说着话朝他怀中依偎过去,“怀邕与太子妃的旧事,今夜与我说个一清二楚才是。”元邕握住她手,“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没什么好说的。” 青鸾抬眸看向他,元邕一笑:“故事稀松平常,她是堂舅父的女儿,跟我同龄,小时候她常常进宫,我也常常去外祖家,经常在一起玩耍。七岁的时候,她初学女红,为我缝制一只香囊,说是定亲信物,让我长大娶她,我答应了。” 青鸾嗔看着他,“私定终身了?”元邕摇头,“年纪渐长后,她认为我不走正道,对我多有失望,常常规劝我,我自然不能听,常有一些不快,因打小的情分,很快便重归于好,后来有一件事,令她对我彻底灰心,她的弟弟在街头纵马误伤人命,她求我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