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弟妹赔礼道歉,嫂嫂这也是为你高兴吗。” 归晚笑笑,然眉头却未舒展半分,自带三分委屈。云氏见此,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听说你自己去看了大夫,还在服药,可是不舒服?你也是,咱府上有府医,何必去外面,还不告诉我们。” “我是怕长辈担心。”归晚应道。 江老夫人闻言,问道:“璞真可知道?他也够沉得住气,你年岁小不懂事,他也由着你。咱府上的吴先生,那原是太医院的大夫,致仕后才被咱请来,那外面的大夫哪比得上他。” “是啊,不若把药拿来,给吴大夫看看,现在外面庸医太多,不过读了几本医书便敢挂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牌坊,到头来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弟妹可不要上了这个当啊。” 苏慕君关心道,许是因她面相清秀温婉,这话说出来颇是殷切。归晚盯着她,笑不上眼,道:“不必了吧,给我瞧病的大夫,也是我外祖父挚友,这点我还是信得过的。” “以防万一吗,你怀着江家的孩子,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也得让大伙放心不是。” 说着,苏慕君看了眼江老夫人,老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归晚知道拒绝不得了,便遣苁蓉去取药方,而苏慕君也遣了紫鸢跟去,打着怕出差错的名义,非叫她把药也带来。 云氏唤人去请吴大夫,半刻钟后,吴大夫和苁蓉脚前脚后入了正堂。 吴大夫接过药方瞧瞧,又品了品今儿新熬,归晚还没来得及喝的药汁。 老先生眉头微微一蹙,放下药碗,思量了半晌,直到江老夫人催促,他才捋须而道:“这药方温和,是有调理气血,达到保胎的作用。”老夫人闻言,长出了口气,可还没发声,只闻老先生又道:“可是,这药便不一样……”说着,他笔尖一挥,在药方下面又添了两剂药。 “这是药汁里的药方,比原来多了生南星和大黄,加上它们俩,这方子便从温补成了副慢性的堕胎药。” 老先生话一落地,堂中鸦雀无声,大伙惊得呆住了,连归晚也看着那服药不敢置信。 “二弟妹,你为何要服堕胎药啊!”没给大伙反应的机会,苏慕君厉声叹了句。 归晚看着她,耐住火气镇定道:“我没有,这不是我喝的药。” 然苏慕君哪在意她说了什么,接着道:“怪不得弟妹不敢说有孕的事,还要偷偷摸摸去外面瞧大夫,原是你存了这份心思。二弟妹,你怎能如此狠心,这可是江家长孙啊,你到底和江家有何仇怨要做出这种事。” “我既嫁入公府,便是江家的人,我与江家有何仇怨。” “没有仇怨你做出这等无情之事!怪不得前日二弟和大吵一架,还摔了药碗,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吧!虽说二弟人冷了些,可他是真心待你,这府上谁瞧不出来,你们平日也恩爱有加,你到底为何会这么做!” 苏慕君继续补刀,也刀刀补到位置,果然大伙脸色都变了,狐疑地盯着归晚。堂上一时压抑得很,气氛刚刚好,苏慕君盯着归晚,惊恐道:“难不成这孩子……” 她话说句,留下无限遐想。在大伙还没绕过弯来时,老太太先品出这弦外之音了,喝了声:“休要胡说!”说罢,她凝重地看着余归晚。 归晚知道她在给自己机会,于是淡定道:“祖母,我岂会不知这孩子的重要性,我盼都来不及,哪有理由不要。况且,就算我不想生,堕胎的方式千千万,一剂药下去便能解决的事,我何苦选了这么个办法慢慢折磨自己。大嫂说我和将军吵架,您可听到我们吵了哪一句?那药碗不过是我不小心碰掉的,不仅碎了,还划了我的手,怎么就成了我们吵架摔的了?”归晚亮出了自己被划伤的手,盯盯地看着苏慕君。 眼下谁是谁非,没人辨得清,这个节骨眼,也没心思去辨,思及她已经喝了几日的药,江老夫人赶紧对吴大夫道:“快,快给她把把脉,看看孩子如何!” 这话一出,归晚怔住,捏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唇抿得更紧了。别人瞧不出异常,苏慕君可看得出,余归晚怕了。她心里冷哼,什么喝药,什么吵架,不过都是铺垫罢了,这才是重头戏! 若是没有这药闹腾,归晚还好找理由拒绝,眼下众人都在为她忧心,这脉是不号也得号了。 归晚坐在椅子上良久没有应声,动都未曾动一下,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