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这么求心也软了,江珝无奈摇头,把信折了起来,放在了她手心里。“收好了,可别再让我发现了。”他挑眉笑道。 归晚连忙嗯嗯几声,生怕他再抢似的,把信揣进了怀里。一面揣一面回忆之前的事,这会儿她明白为何他的回信里会有一张空白的纸,原来是报复自己,他居然还会记仇。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没给我只言片语,一个字都没写。”她嘟囔道。 江珝鼻间哼了声,佻笑道:“你怎知我没写,我是太糊涂,忘记寄出去了!” 嗯?他居然还敢拿自己这事打趣!瞧着他得意的模样,归晚瞥了他一眼,不屑道: “哼,没写就是没写,还好意思嘲笑我。好歹我还有张没寄出去的信,你呢!” “我写了。” “不信!”她仰着下巴,小鼻孔哼了声。 江珝唇角一勾,蓦地把她带进了怀里。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捏着她小下巴,恨不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一字一顿道:“我真的写了!”说罢,目光落在她樱唇上…… 她唇色很好看,花瓣似的,娇艳欲滴。小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紧,唇瓣微张,粉嘟嘟地竟有让人去采撷的冲动…… 心里压抑的火被勾了起来,他拇指从她下唇划过,柔软的感觉刺激着神经,让他口干舌燥,躁得他喉结滚动,大掌扣着她的腰,不受控制地压了上去…… 二人靠近,气息纠缠,她隆起的小腹顶在他跨间,被他的热浪席卷,她已经没有抗拒的余地了。 就在双唇相接的那刻,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恍若梦醒,对望彼此,登时僵住—— “将军,你可在?”门外,禹佐声音响起。 江珝抵着归晚的额,阖目长长地出了口气,应道:“在。”说罢,松开了怀里人。 归晚也有点手足无措,像似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揭发,又像是偷盗了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内心惶恐而胆怯。糊涂!怎么就情不自禁了。 匆匆拢了拢裘衣,归晚便要回去了。江珝要送她,她说不必。方才动静那么大,林嬷嬷许也在外面,她随她回去就好。江珝看了看窗外的人影,点了点头,并把自己的氅衣披在了她身上。温柔道:“我一会儿回去,不必等我,先睡吧。” 归晚含笑应了声,便回了。 躺在床上,归晚久难入睡。方才暧昧那幕,总是从脑袋里抹不掉,一闭上眼睛,还是那张俊朗绝伦的脸缓缓朝自己欺来……她嘿呀一声把脸蒙上了,企图把“他”隔离开似的。 自从坦白后,她已经做好了寄人篱下,过绝无非分之想的日子。不但不干预他,不牵绊他,便是他再朝自己发脾气,她也绝不还口一句,只要能够让她顺利地生下这个孩子,往后的事,她便无所畏惧了。 可是,她总觉得他变了,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冷漠,倒是有些像他出征前不明真相的那些日子,待她如妻,对她温柔体贴,甚至会动情…… 那个未完成的吻又出现了,归晚无奈哼哼起来。不行不行,要理智!男人就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动情,不过是生理冲动而已。他们要是冷起来,那心就是石头做的。自己什么情况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别看他现在对自己好,当真有一日自己成为了他的阻碍,他碾压自己那是分分钟的事,她可不能犯傻。 感情这东西,是绝对不能随便交付的!自己和他的差距,她清楚的。所以她的任务只是顺利地生下孩子,找到父亲和弟弟,然后扯上一纸和离书,他过他的,自己过自己的,这样谁也不会成为谁的绊脚石,心安理得,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这么想,归晚心里就顺畅多了,捋了捋被子安心睡觉。 还没睡着,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了她未寄出去的那封信。 这信还是毁了吧,若是让他看见什么“面北思君”,“望君归乡日,绮窗腊梅香”之类的话,又让他误会了该如何是好…… 归晚起身展开信,方要撕掉,却觉得哪不对。她借着拔步床里的烛火看了一眼,登时呆住了,这哪里是她的那封未寄出的信,这分明是她寄出去的那白纸! 江珝,又上了你的当! …… 小书房里,烛火昏暗,幽光下,江珝盯着手里那只绣着兰花蜻蜓的香囊,凝思良久…… “确定了吗?” 禹佐摇头。“没有。但常护卫临去前醒过一次,道见她落水后,他跟着她追过,一直追出了城却不见踪影,他猜测许是中途被人搭救,所以之后无论我们怎么搜寻都找不到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