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精神,她一直喜爱读书,大学时候自认颇通民国史,动辄评述两党功过是非,认为赵平津既得利益便分不清历史清白,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本来两个人高高兴兴去看那场一秒出现一个大明星的超级大电影,结果出来后两个人在深夜的影院外就剧情历史争论不休,怎奈赵平津嘴皮子太好,逻辑清晰旁征博引头头是道,那天他也真就是中了邪了就硬要跟西棠理论起来,西棠气得鼻子都歪了说他臭不要脸故意歪曲历史真相,后来说着说着说不过他,撒腿愤怒地跑了半条街,赵平津把人惹恼了,只好无奈去追她,两个人吵架吵到把在路边买的鸡蛋灌饼都摔了。 如今多年之后,她早已绝口不谈政治,也不再评述任何历史,在一个北京的清凉秋夜,看着她深爱过的男人已过了而立之年,打着拍子在沙发上听红歌,内心只剩下了一片荒凉的平静。 赵平津望了她一眼:“挺多年不住北京了,当心一下气候。” 西棠点点头:“嗯,挺干燥的。” 赵平津一整天工作下来,人明显的疲倦,声音也低了几分:“空气不好,早晚少出去。” 转眼看到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抬手轻轻地按眉心。 西棠起身:“喝了酒回来?我给你热杯牛奶吧。” 赵平津洗了澡出来,一杯热牛奶放在茶几上,他喝了半杯,向书房走去。 西棠正在房间里收拾衣服,看到他经过说:“早点睡吧。” 有人督促,生活比较有规律。 赵平津转身,把牛奶喝完了,进房间睡了。 赵平津一觉睡得极好,早晨起来,阳光明媚,透过丝丝缕缕的雾色,一个人影在阳台上打电话。 黄西棠站在晨雾中,穿了一件松身的长袖白裙子,双手撑在阳台上,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服,她声音低低的,风一吹就飘散在了空中:“妈咪,我没话可说啊。” 这套房子有一个整个北京城最昂贵的阳台,俯瞰一整条长安南街,赵平津一次没出去过。 黄西棠的声音高高低低地传来:“我满腔都是心酸苦楚,能忍着不出声就不错了,我都多少岁了,你还要我上去扮纯情小女孩儿?” 倪凯伦正赶早班机出差,睡眠不足脾气暴躁:“谁要听你半生苦楚,亲切一点跟粉丝互动,公司给你的形象定位是甜蜜可亲。” 西棠嘲笑了一句:“唉,这么不新鲜啊,横店从马山前排到八一村都是这种类型。” 倪凯伦的怒气透过话筒都要传过来:“你少给我挤兑人,已经不由你任性了,事关重大,一般情况下你自己做主,涉及到公司利益写好给我审核再发,要正面,要积极,要有趣,分享一些拍戏的感受之类的。” 西棠低声地笑了一下:“粉丝们不要太天真,在戏中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可能在现实中下了戏连句话都没说过。” 倪凯伦深深吸气,不跟她计较:“别胡闹。” 西棠差点没笑出声来:“唉,最真实的感受,还不许写?” 倪凯伦转念又想起来:“郑攸同都回复了你几次了,你从来不搭理人家,人家粉丝都有意见了。” 西棠沉默了一下:“我跟他老同学了,不在乎这些浮在表面上的话。” 倪凯伦叮嘱:“那你就回复一些能在表面的话。” 西棠翻了个白眼:“那我说了让宣传回,谁知道?” 倪凯伦忍了一个早上,终于恶狠狠地大叫了一声:“反了天了!” 成功斗倒倪凯伦,西棠忍不住哈哈大笑:“咦,我刚刚就发现了,你普通话何时变这么好了?” 换了只手拿电话,转了一个身,眼角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户后。 赵平津站在客厅,离窗户三尺远,头发乱塌塌的,穿了一件黑色的绒衫,他常年都是那般瘦,站在落地窗外望着她,如一道沉默的影子,目光里有她读不懂的千山万壑。 她神情微微一愣,笑容褪去:“好了,挂了,赵大爷起来了。” 倪凯伦继续大吼:“我说的你记住了没有!” 西棠轻轻地说了一句:“拜拜,亲爱的。” 赵平津看着一大早展颜微笑的脸在他面前慢慢地变成了宁静,他伸手扒了扒头发,低沉清冷嗓音带着浓重鼻音:“进来,赵大爷饿了,煮早餐。” 西棠掀开电饭锅,给赵平津盛粥,西棠早上吃全麦面包和低脂牛奶,加一点点蔬菜沙拉。 赵平津慢条斯理地喝粥:“一大早跟谁讲电话?” 西棠一边剥鸡蛋一边答:“倪凯伦,骂我不更新微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