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照片上她跟钟巧紧紧地抱在一起大笑,两个人的妆画得丑到一塌糊涂。 记忆鲜活,而人已不在。 她看得笑了,却又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泪。 赵平津躺在床上远远地看着她,又哭又笑,跟个疯子似的,笑肯定不是为了他,那她哭,又是为了谁呢。 这个箱子他也没有打开过。 当时他人在国外,之前沈敏跟他简短报告过一声,说黄西棠已经出院了,医药费也已经结清,人现在在家里休养。突然有一天嘉园的保安给他打电话,他们住了快一年,保安跟他也很熟悉了,问说他们家是不是遭贼了,门口一大堆的垃圾,他让沈敏开车过去,只说工人正往外清东西。 沈敏用一个储物箱装下了这些东西,回来后转交给了他,他看到就想直接扔了,转头的那一刹那,却看到箱子的最上面,放着一个被压扁了的棕色小熊。 那是黄西棠最喜欢的一个玩偶,睡觉必须得放在枕头边上,她说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回过一次上海,回来时给她带了这个,告诉她小熊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母亲后来一心一意抚养她,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县城。 他皱着眉头将这个箱子丢进了车子尾箱的最深处。 后来就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主要的座驾,几乎一年换一次,那个箱子始终在他后箱,没有打开过,也没有扔掉。 黄西棠问他:“我能不能把我的小熊带回剧组?” 赵平津靠在床上,闲闲地答:“不能。” 黄西棠委屈地扁扁嘴,也不敢反抗。 赵平津问:“当年那屋子,是你自己收拾的东西?” 西棠愣了一下:“是。” 赵平津定定地望着她,沉着脸冷酷地说了一句:“撒谎。” 西棠没敢再嘴硬,他们住的那套房子,是倪凯伦给收拾的东西,时间紧急,倪凯伦就给她收了点随身衣物,其余的东西,值钱的全拿出去卖了,不值钱的全扔了。 一样没留。 是她扔掉了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她内疚,并且无话可说。 赵平津看着她忽然的沉默,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好了,收起来我让人消毒过你再玩儿,那么多年的东西了,别摸了,脏死了。” 西棠将自己洗刷干净了,爬上床躺在他怀里,两个人却只是安安静静的,她读剧本,赵平津看书。 不一会儿,西棠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赵平津也知道她工作不容易,进组拍戏是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长篇的电视连续剧,基本都是赶工赶到没日没夜的,天寒地冻的还需要常常出外景,更何况她偶尔有休息的时间,都是在他这耗完了。 他轻轻抱起了她,让她躺在了他的身边,替她盖好了被子。 早上赵平津醒来,胳膊轻轻动了动,西棠也跟着醒了。 西棠躺在他的枕边,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过一点,她轻轻问了句:“醒了吗?” 赵平津点点头。 西棠爬了起来,她睡饱了,清清爽爽的,精气神儿十足。 反倒是赵平津,这段时间一直觉得累,他醒了就觉得头晕,只肯惫懒地歪在床上。 西棠轻轻打开了一盏夜灯。 昏暗的灯光衬得卧房里暖融融的。 赵平津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她赤着脚爬起来,枕头都被她在睡梦中踢掉了一个,她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织锦扶手椅上,然后坐在床边穿上一件粉色睡袍,低着头系带子,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却非常的俏皮可爱,她轻轻地将他的毛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