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熙沉思道:“事情还有一点奇怪的,我派人去查了梅氏的病案,梅氏当真是病逝。” 齐夫人心念一动,忙问道:“什么病?”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听到了不可告人的辛密,然后突然就去世了,她才不相信事情有表面这么简单。 冯熙将梅氏的病案递给她看,齐夫人接过病案仔细看了一遍,她是内宅妇人,那些弯弯曲曲的心思自然就多,很快就想明白了,将病案放在桌子上,笑道:“妾身都明白了。” 冯熙饶有兴致地看着夫人,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齐夫人道:“病案上所说梅氏受风寒,不管是吃饭或者吃药,吃进去什么吐出来什么,后来就渐渐不行了。妾身猜肯定是皇后暗示过什么,梅氏这是自行了断呢,也是个可怜人,估计是为了大公主吧,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才刚死没多久,亲生女儿就被拿去和亲匈奴了。” 冯熙曲指扣扣桌子,“夫人,清平公主和亲匈奴事关国本,岂可因耽搁于私情。” 齐夫人嗔道:“妾身只是个小女人,夫君与儿女就是妾身的天,若是有人伤害我的夫君、儿女,妾身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护着。” 冯熙就爱她身上这股劲儿,拉着她坐在身边,笑道:“你是我冯熙的妻子,只需要在我的羽翼下安稳过日子即可,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忧心。” 齐夫人靠在他肩上,问道:“将军,那这事该怎么办?那皇后何其狠毒,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逼死了,我真是担心我们芬儿。” 冯熙道:“在梅氏与祝诅之术上寻不到余氏的把柄,并无任何真凭实据。把这东西呈给陛下,陛下只会疑心有人故意针对太子与皇后,反而会更加袒护余家,关系到太子与皇后,稍有差错,则会伤及国本。” 齐夫人站起来,气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余家,谁知道他们下次会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出来?那余氏之父因行窃被贬为狱卒,余皇后还真是深得乃父之真传,尽是行一些鸡鸣狗盗的事,这样的人怎么堪配皇后之位,我芬儿居然还要侍奉这种人。”她越想越恼怒,气得肩膀都发起抖来。 冯熙知道自己这位妻子自来有些小心眼,道:“这事你不要插手,我自由主张。” 余家出身卑贱,靠着皇后,一门四侯,突然富贵,家教行事必定能够抓到把柄,至于那陆家更好办,陆敖任职侍中,随意找了错,很快就能处置了他。冯熙的想法都是着眼于朝堂,而妻子只是个内宅小妇人,所以他没有明白的说给齐氏听。 齐夫人却是越想越生气,再她看来行祝诅之术是应该灭门的罪过,当年哀思太子的事情历历在目,大将军就是想太多。 朝堂上的事情大多是冯熙在处理,他喝完了鸡汤后,道:“夫人,你先去歇着吧,不必等我了,今日的事情有些多。” 齐夫人只能答应来了,再三叮嘱了侍从好好好好服侍大将军,才款款地出来。进了房间,侍女服侍着她躺下,心烦意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做起来,喊道:“春桃,进来!” 春桃本是守在外间,听到声音后,立刻走进来,道:“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齐夫人道:“明日将军上朝后,你即刻传田长史进来见我。” “诺。”春桃答应下来。 翌日,冯熙上朝后,大将军府长史田延年在书房见齐夫人。田延年恭敬地给齐夫人行李。 齐夫人笑道:“田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坐。” 田延年本是冯熙身边很得力的一个幕臣,梅氏锦囊的事情就是他去调查的,他大概已经明白齐夫人找他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齐氏道:“田大人是从小看着我家小女长大的,记得小女三岁时,你给她批过命,说小女有凤命。” 田延年有些羞赧,如今冯小姐只是一介嫔妃,他当年的批命可谓是谬以千里。 齐氏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眼前就有一个机会,需要田大人你协助,事成之后,小女才有机会登上凤位。” 田延年后背冷汗淋淋,眼前这女子以微贱之身,独得大将军恩宠二十年,屹立不倒,他从来不敢小看。 齐氏继续道:“余氏并未真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