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的柔光令人忍不住想靠近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突地,那女子化为一只猫,猛地窜进他怀里,亮出爪子在他腰间狠狠抓了一爪子,撕裂了龙袍,抓破了皮肉,一阵清晰的剧痛使他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额上已是汗津津。 “皇上。” 外边静候的福安听到动静,忙进了来,已是见怪不怪,却也不敢多看,只躬身道:“皇上,底下已按照孙太医的药方抓好了药,又熬煮出来,陛下可要用药?” 皇上不语半晌,才抬起中衣袖子擦了擦汗,勉强稳住了气息,哑着嗓子道:“端进来吧。” 福安遂从小太监托着的托盘里,亲手奉了那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汁来。 皇上接过去一口饮下,待福安取下了空碗又递上雪白布巾,他擦了口才淡淡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福安道:“酉时了。” 皇上转头去看那半开的窗户,外面天色果然慢慢暗下来了。 他收回眼道:“伺候我起来,摆驾静华宫吧。” 福安忙轻手轻脚地上前,替皇上穿戴整齐,方问:“皇上,可要传晚膳?” “传到静华宫吧。” 接到了消息,贤妃早已在静华宫等候多时了。看皇上脸色不好,少不得关怀两句:“皇上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没什么。”皇上淡淡地,看了眼贤妃,难得也问了一句:“先前听孙太医说,贤妃今儿个不舒服?” 贤妃闻言不由得抬手抚了抚偏额,轻轻地笑了笑:“是头疼的老毛病了。不过孙太医杏林高手,妙手回春,新研制出了一味奇香,室内燃之可使人清神醒脑,缓解疲劳,舒缓心绪。臣妾在香炉里烧了一支,果然好些了。” 皇上似有所感,嗅了嗅带着一丝奇异香味的空气,转眼看到壁前香炉青烟袅袅而起,眉间没由来地舒展些许,轻声道:“怪不得朕从进来起就觉得有股好闻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他又道:“这香用着既然好,边让太医院多送些过来罢,贤妃可要保重身体。” 贤妃听了这话,低头掩住了唇边的一抹讽笑,复又抬头感恩:“臣妾谢过皇上关怀。” 用了膳,稍作梳洗,皇上仍宿在静华宫,由贤妃侍寝。 只是原本在这里都能睡得好些的,这晚却越发噩梦频生,梦里光怪陆离,尽是些陈年的旧事、不详的画面…… 半夜皇上又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贤妃起来给他擦汗,脸色担忧,轻声细语:“皇上怎得这样寝不安席,可是有什么困扰着,不得释怀?……” “贤妃!”皇上突地喊道,打断了她的话。 他一把紧紧抓住她替他擦汗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睁大着一双带了血丝的眼睛看着她,竭力地看着她,额上冷汗直冒,眼里几乎是带了一丝绝望。 他问:“贤妃,为何我总是梦到她,为何?” 贤妃被抓疼了手,轻轻蹙眉,似有所惑:“皇上梦到了谁?可是洪贵妃……” “不是她!”皇上大声地打断了她,抓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唇里嗫嚅几次,终于说出了那话—— “是玉葫……庄玉葫!” 他眼里血红起来,带了一丝不易令人窒息察觉的恐惧,“我为何总是梦到她!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她为何总是在能力纠缠着我!” 贤妃低了头,似是在静静思索,半晌才开了口,语速极慢:“或许……是庄姐姐心里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吧。” 皇上一把丢开她的手,怒道:“她个淫。娃荡。妇!她死了一了百了,她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贤妃默然半晌,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