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粉色娇嫩的唇,一时怔住了,梦中的情景又清晰起来,他眼神不由得凝住了。 江婺发现他抓着她的手很热,也十分用力,将她攒得紧紧的,她竟动弹不了了。她顿住了好一会儿,才皱眉追问道:“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到底怎么了无殃?”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没事的。 “我,我没事。”他猛地惊醒过来,立刻移开了视线,又低下了眼,兀自藏着心情,浑身紧绷着,又低低重复了一句,“江婺你别,别靠近来。” 江婺知道他就是有事也不说的。她仔细将他打量了又打量,发现他除了脸特别红之外,也没别的了,只好先放下疑惑,转而挣了挣手,皱眉道:“那你放开我啊……你这么用力,抓疼我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还紧紧抓住她,连忙放开了,看到她收回去的手一片红痕,心下很是懊恼,又飞快地抬眼看她一眼,神情很紧张:“对不住,江婺,我……” 江婺被他这个样子弄得莫名其妙,看他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也不想管他了,气得说了句:“既然这样,那我出去找广常说话。” 无殃嗯了一声,看着她出去,才大松了一口气。只是方才触碰过她肌肤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昨夜里一场陌生而旖旎的梦,早晨醒来,亵裤竟然……初次遇到这种情形,他即便再冷静的性子,也全然不知所措了。更令他无所适从的是,醒后回忆起来,梦里那名与他发生亲密举止的女子,竟是江婺。 这于他来说,实在宛如晴天霹雳。 江婺是很好的人,他从小就喜欢她、亲近她,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越发重了。他知道她一直对他很好,他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对她加倍的好。 可是,江婺将他从小养大,教导他,爱护他,其情如师、如母、如姊,他怎能对她……他一时为自己心惊,又觉得羞耻。 而方才目光触及她唇,他竟觉诱惑,还想再亲吻她,若非及时惊醒,他不知道会如何。 他惊觉自己白读了许多圣贤书,竟不是她教导他要做的端方君子,内心的懊恼、挫败、慌乱,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是以今日他心绪完全乱了,看不进书,写不了字,她来之后他更不敢看她,因为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 他看出来她有些生气了,可是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自己尚难以接受,如何能冷静地面对她? …… 江婺出了门,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腕,皱着眉思来想去,无殃今天怎么这个样子,最终想到了一个答案—— 无殃是嫌弃她了! 不正眼看她、不想跟她说话、不让她靠近、还这么用力地抓疼了她,不是讨厌她了还是什么? 她顿时觉得很失落。 无殃长大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貌美五双的少年,长得比她还要好看。再也不是那个一点点大,轻软乖巧又可怜兮兮的小孩子了! 如今他博览群书,几乎没有看不懂的文章了,字也写得很好了,再不需要人给他解惑和指导了,他处境也越来越好了,再不缺吃少穿的了——所以,他再不需要她了?嫌弃她了? 江婺知道自己可能是胡思乱想,可是结合刚才的情景,又不由得不这么想。于是越想越失落,心里还有些委屈,揉着手走出去,直到看到了广常。 广常还是一如既往的,候在内院与园子之间的月亮门那里。 他长得个子高,身体也逐渐壮实,可能是经常往来走动的关系,脸庞皮肤晒得微黑,立在那里,沉默寡言,不动如山。 绣花鞋轻软,江婺平时走路几乎都没有足音的,不过以往广常总是能远远就看见她拦下来。 今天却直到她走近了,也没有回神,看他脸色,好像想着什么事情,而且十分纠结。 江婺不高兴了,故意踏重了脚步声,才把他惊醒了,朝她躬了躬身。 江婺皱着眉看他,“为什么今儿个你们都奇奇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广常面色明显有些不对的,却摇头说:“没,没发生什么。” 江婺心情更失落了。 她辛辛苦苦养大了两个孩子,眼看着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心性都冷静沉稳不浮躁,正要欣慰一下,却发现他们越来越不爱跟她说话了,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跟她疏远了。 这种感觉,实在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