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暗中,阮青青忍不住惊惧地叫了一声,抬起了一半的伤腰霎时间就失了力气,直直地往下坠去,眼看就要跌到床上。 那个伫立在床头的黑影立即出手揽住了她,熟悉的感觉立刻让睡懵了的她醒过神来。 “啪!”阮青青心悸犹存地马上打开床头的小灯,急促地说道:“靳哥,你怎么在这?” 靳白将手中托着她的腰部缓缓放回床上,在橘黄色微微低暗的灯光中,脸色一片冷峻,夹带着一点微不可见的疲惫。“何大壮导演通知我,让你明天进组,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 他说得貌似合情合理,但阮青青晕晕沉沉睡懵的脑袋想了一瞬儿,蓦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立时就纠结地看向他,“大半夜来探病?”没毛病吧? 听出她显然易见的恼怒语气,靳白倒是放松地轻笑了一声,厚着脸皮道:“嗯。” 阮青青:“……” 她无语地对望着他,道:“靳哥,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言下之意,自然是让他赶紧打哪来的回哪去。 没想到,靳白却是站在她的床边,目光深邃,散发着温和的笑意,问道:“你刚才是想去洗手间?我帮你。” “不用!”阮青青拒绝地飞快,眼神湛湛地请他离开。 靳白略带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替她打开房间的大灯道:“那我走了,明早来接你。” “好走不送。”阮青青毫不留恋地挥手送客。 夜色深沉,靳白从阮家后院的围墙重现跳出去的时候,在清朗的目光中猛然发现墙根底下等着一个彪形大汉。明明是身材魁梧的一个人,却愣是把自己缩到了墙角的阴影里,借助墙根的影子隐藏了自己的踪迹。要不是黑暗中那一点红星的亮光时隐时现,想要一眼察觉出来颇为不易。 大汉掐掉烟头,急忙迎了上来,语气沉闷道:“白哥,回去吗,老爷子还等着呢。” 靳白拍掉手掌里蹭到的墙灰,冷静道:“我这忙着,没工夫。老五,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老五一听,急了,“你这斗得什么气?再不回去劝劝老爷子,他非得下狠手整治那人不可。” “跟我有关系吗?”靳白冷淡地反问了一句,转身离开。 老五气恼地踢了一脚墙根,猝然道:“行,你别后悔就成。” 面对他的警告,靳白依旧是不为所动,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阮青青接下来进组的事情上。她的腰伤尚未痊愈,但是《女医》剧组却是亟待开工。他跟何导演商量过后,决定先将剧组的架子整个拉起来,让阮青青这个女一号在剧组里露一露面,而后着手拍着不要紧的戏份,等她伤愈后再全面开工。 他打算地周全,阮青青自然也将其他事务放心地交了他,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揣摩剧本之中。 《女医》是一部古装片,但是又不是纯粹意义上家长里短、宫斗宅斗的女人戏。女主角许明月由于天生缺陷,不能下地,所以一出生就被家人抛弃,得到一个好心的老大夫教养,并倾囊以授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她。 所以,许明月长大后,就成了一个名声斐然、医术高超的女医,常年居住在一个小镇上悬壶济世,为街坊邻里解除病痛。而她出色的医术更是被当地的少年知府赏识,与她联手共同断了许多疑难险杂的案子,得到了乡亲们的交口称赞。 直到最近发生了一场离奇案,让所有人卷入了一场出人意料的纠纷中。而与许明月外貌一模一样的同胞姐姐许明朗,更是突然回到了小镇,与案件产生了蛛丝分明的联系。 在这部电影里面,阮青青的难点赫然是一人分身扮演两个角色。妹妹许明月心思赤诚,羞赧内向,爱笑不爱说话。尽管医术高超,但为人平易近人,如邻家女孩一样毫无半点架子。而姐姐许明朗像是正午的太阳,热情爽朗地像是一团火,爱笑爱闹爱与人打交道,与方明月赫然形成了两个反面的对比。 这两姐妹在剧中交叉出现,甚至在同一个场景中也会同时出现,如何成功塑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考验着她的表演功力。 为了演好这部戏,她一进剧组,就立即一头扎进了剧本里,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无数遍,在脑海中一点一点构架起两姐妹的形象和内心世界来,恍如是把一个人劈成了两半,让她无法分心注意到其他事情。 直到助理李圆圆连续叫了她好几声时,才茫然地从剧本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 李圆圆无奈,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张明濯老师请了大厨在片场西边做美食,你要不要去尝尝?” 阮青青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