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机还未到。” “天,天机何谓?” “天机不可泄露……” “呵呵……” “贤弟不要老是冷笑,这样太煞气氛了。” “呵呵,你可以回去了。” “外头在下大雨呢,贤弟。” “屋外有蓑衣,楚兄请自便。” “那我们干脆赌一把,一局定输赢,我赢了我就留下来避雨,如果我输了……” “楚兄不用回去,只要告诉我最后那人是谁便可。” “好,一言为定。” “落子无悔!” 一局入三更,无输赢,但却让楚珏又在观情斋内消磨了一夜。不得不说论心机,楚珏总让人有意想不到的一手,但有些问题却慢慢地在两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但这让胡悦更加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如果是过去的他,这样的问题他必然甩袖而别,留一份书信便做全了礼数。甚至楚珏这如此关键时刻将他的军,几乎蛮横霸道地把他再‘抱’回观情斋。也许胡悦本应直接以他为棋子,去博那更深更重要的一弈。根本不会在乎对方的身家性命。 但,他没有走。原先得计策却也踌躇未定,留下的胡悦自己也尽量不去思考这些,因为心中空空如也,却似乎又有什么梗咽着。这样的情绪那么久以来,的确只有楚珏一人而已。 胡悦这几日也没时间思考太多关于这些事情,反倒是作词勤快了许多,送出去的字画也比往时多了不少,渐渐地攒了十来贯酒钱,全数还给了虹翘,用来支付前些日子虹翘垫付的银两。 虹翘也不推辞,她知道胡悦的脾气,虽然贪杯好酒,却自有一番傲骨。哪怕是和楚珏相交,除了住在观情斋,一切饮食起居,几乎都是靠自己。一贫如洗,穿着洗了又洗都褪了色的旧布袍子,也从未在黄白之物上对任何人有所强求,一切都靠自己能力去获得,有时候甚至还会接济一些日子凄苦的歌女。当然有些歌女娼妓自会送一些棉衣和日常用物,胡悦也是能还礼得尽量还礼。所以在众妓之间大家都知道,胡悦虽然如此穷困潦倒,却是一个清正的君子。所以虽然胡悦没有什么功名在身,也是穷困潦倒,但她们都娇滴滴地唤他一声“胡公子”。 虹翘想留胡悦用饭,胡悦说有事,不可久留。虹翘让小英准备了一些夏日所用的雄黄酒、菖蒲艾叶香囊等物作为端阳的礼物,又亲自递过一把折扇赠于胡悦。 胡悦笑着说:“端午到时暑气将胜,翘儿也要注意些身体。” 虹翘微微扇了扇香扇,她说:“住在船舫,就是夏日难熬了些,蚊虫难免,这不,都不敢开窗户,小英时不时就焚一些艾草,也熏一些药渣。但不见得好用。” 胡悦说:“这倒不难,等明日我再配一些新的香料与你,你拿去焚了,比烧那些药渣要有用处。” 说着饮完碗中的降暑乌梅茶,便起身拜别。虹翘赶忙起身,回了个万福。 胡悦背着褡裢,把虹翘给的东西塞了进去,手里提着一摊子雄黄酒,往另一处酒楼赶去。 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人被轰了出来。和胡悦撞个满怀,差一点就把他的酒给撞落地了。 胡悦赶紧护着手里的酒坛,此时站在门口的小儿叉腰吆喝:“谁认识你啊。到别处胡说八道去。还自称什么铁断生死,我看啊,算命儿的就该多说好话,你再那么下去,这口饭也甭吃咯。” 胡悦面前是一个老者,老者衣服肮脏,满头白发,脸上头上都是污垢,胡悦伸手扶了一把他,老者抬头看了一眼胡悦,随后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他声音非常的沙哑低沉,他道:“你……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 胡悦哦了一声,刚要开口询问,马上被小儿拉住,他说:“别别别,胡相公你千万别搭理他!这老头就是个浑儿,就知道赊账讨酒喝,这不几个月的饭钱酒钱都没付,掌柜子想要叫他给自家的独生子测个字。谁想到这老浑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说些不吉利的丧气话!呸!” 胡悦说:“哦?” 小二又推了一把老者,老者颤颤悠悠地往后退去。胡悦又伸手相持。 老者侧头看着胡悦,说出了第二句话:“你一点都没变……那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啊。” 胡悦的眼神一沉,但是老者已经拄着手中的白布卦,往外头走去。胡悦喊了一句,却被小二拉进了酒家。 老者一边往外走,一边念道:“我见所思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