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多么危险,别说你不知道。你不能因为展唯媳妇是你的儿媳妇,就这样毫无道理地折腾人家,提无理要求。她身子不好,经不起你们两口子的折腾,是我不让她给你媳妇看病的,省得落了埋怨。还有,话不能乱说,那两个御医怎么就是庸医了?连赵妃娘娘他们都看得,你媳妇的身份再高还能高过娘娘?”又对几个婆子说,“把二老爷扶去鹤鸣堂,再把老大、老三都叫去,展唯也来。” 扶二老爷的事她连姜展唯都没叫,直接叫婆子。 两个粗壮的婆子过去连拉带拽把二老爷扶起来,向东小门走去。 老驸马这才听懂,原来是二老爷来欺负陆漫了。 他一下子不高兴了,追过去踢了二老爷几脚,骂道,“我踢死你个混帐东西,唯唯媳妇那么好,你怎么能来欺负她。你再敢来欺负她,就带着你媳妇,滚,滚,滚出这个家。” 长公主的头更痛了,过去拉住他劝道,“驸马爷,快莫踢了,我的头痛。” 老驸马一听长公主喊头痛,心疼了,赶紧扶住她说道,“唯唯媳妇是神医,让她给你按一按,再扎一扎。” 长公主叹道,“已经扎过了,走,咱们回去。” 姜展唯过去扶着长公主,一行人出了东小门。 院子里一下清静下来,陆漫呼出一口郁气。她没有去竹轩看孩子们,而是坐去东侧屋的炕上望着窗外发呆。 却看到姜展玉披着霞光从偏厦绕过来。他憔悴多了,干净的唇边居然有了一圈青胡茬。 陆漫只得下了炕,走去厅屋。 姜展玉进来,又给陆漫长躬及地,算是为他爹陪罪,也有求陆漫的意思。但他不好意思开口相求,因为他也已经想到若陆漫手术失败,老爹不依不饶,陆漫就麻烦了。 陆漫请他坐下,给他把了脉,又施了针,开了几副药,嘱咐同来的丫头,一定要督促五爷按时吃药,不能气着,不能累着。 陆漫没提给二夫人看病的事,姜展玉也没提。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姜展玉就起身告辞了。 戌时初姜展唯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他说,长公主又骂了二老爷一顿,大老爷和三老爷也敲打了二老爷,既然他不同意剖腹产,就不要再来东辉院无理取闹…… “不过,据二老爷所说,下晌二夫人的娘家人来看望二夫人,二老爷跟他们单独谈话的时候,把你想‘切腹取子’的事说了。林家人非常不高兴,也说了一些过激的话。祖母已经派人去林家跟他们解释了,让他们最好闭紧嘴巴。但若真传出去了被人利用,很可能你会被弹劾,祖母和我也跑不掉。” 陆漫无语。自己原来还是想简单了,以为能够切腹取腐肉,顺理成章就能切腹取子。这两件事,在前世的医学范畴里属于同一个领域——外科手术。但在这些人的眼里,取腐肉和取胎儿完全是两回事。因为第一件事已经成功了,既然能救人,就不算是巫术。而后一件已经上升到了道德层面,不仅是巫术,还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巫术。 姜展唯又道,“明天你就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去岳母家,有何承在,她不会有事。你放心,祖母和两位老爷、赵大人都会护着你。刚才三老爷已经悄悄去了谢府,这件事或许是看穿人心的一个契机,那件事是时候直达天庭了……” 陆漫点头,无力地倚在他怀里。 这一宿姜展唯很老实,只静静地搂着他。 陆漫身子动来动去,一直睡不踏实。姜展唯低声劝解着,到了后半夜听她传来轻鼾声,自己也才闭着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早,尽管陆漫万分不舍,还是不得不把姜展唯送走。微弱的晨曦中,看着他步履匆匆。当他走到垂花门口,回过身来,向她笑笑,又转身走了。 陆漫的鼻子酸涩起来,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又走了…… 这几天,陆漫以身体不好在家静养为由,老老实实地呆在东辉院里,连那边府里都没去,也谢绝见客。 当然,除了老驸马,也没有人来东辉院打扰她的清休。何承来了一次,虽然眼里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没说,陆漫也没问——问了烦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