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肯定很早就听到了这些议论,所以她走的干净利落,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她不是在惩罚许承洲,而是在惩罚她自己。 惩罚自己识人不清。 —— 失魂落魄地从西城回到江滨路的别墅,天已经黑透。停车下去,围墙那一圈的蔷薇花枝,在寒风中左右摇摆,发出簌簌的声音。 厉漠北伸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把烟掏出来,点了一根,眯起眼望向客厅透出光线的窗户。 许承洲一周前出院,得知陆楠失踪,亲自跑了一趟婺源,并在那边守了一周。 可陆楠没有出现,就连盛教授和师母也失联了。 盛教授从不用手机,想找到他,难于登天。就像他曾经说的,若欺负了陆楠,谁也别想找到她。 他做到了。 吐了个烟圈,厉漠北想起外公葬礼后第二天醒来情形,眉宇间不由的浮起怒火。 陆楠把什么都还回来了,他送的车,他的黑卡,还留下了离婚协议,和当初自己给她的三百万。 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他想,抓到她,他一定狠狠把她压到床上做一场夫妻。 可他很快便失望了,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蒋牧尘依然查不到她去了哪。 她的父母拒绝告知她的行踪,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连微博都不登陆,窦晗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从许承洲出车祸到外公葬礼结束,整整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安静的陪着他,安静乖巧的他都以为,她放弃了离开的想法。 谁曾想,她其实一早就打定了主意。 一支烟抽完,厉漠北曲起食指,将烟头弹开,转身迈上台阶。 推开别墅的入户门,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肖楠出国之后,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这几年碰面的次数都很少。能让许承洲主动走进这里的人,除了陆楠,不会有别人。 “把她逼走,你也算求仁得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厉漠北按了按眉心,随手脱了外套丢到沙发上,径自过去把窗户打开。 客厅没开大灯,只有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开着,光线昏暗。掩在黑暗中的许承洲捻灭烟头,寒着脸起身,像头被激怒的豹子,过去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厉漠北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双眼危险眯起,冷冷的看着他愤怒而扭曲的脸。“这一拳,当是我当年欠你的!” “你欠我何止这一拳!”许承洲醉醺醺看着他,嘲讽掀唇。“若不是你,陆楠不会就这样走掉!” “别总把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厉漠北沉下脸,下意识地揉了揉疼发麻的下颌,抬脚往沙发走。“没人会一辈子都顺着你。” “去找她,我命令你去找她!一辈子都护着她,不要让她哭!”许承洲气急,再次挥拳揍了过去。 厉漠北堪堪避开,讥讽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也渐渐冷了下去,越来越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