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何必在早朝的时候公布于众呢? 皇上的心思,若是只看表面去猜测的话,又如何能够位享庙堂之高呢? 而这事情,看起来是国公府的案子,牵扯进去的却还有宁王妃的嫁妆……宁王殿下如今没有任何差事在身,还又牵扯进了贪渎这样的事情之中,实在是流年不利啊! 愿意多想的,自然不会忽略了在户部的齐王。而不愿意多想的,怕是也猜测到了这件事情关乎党争,因此满朝文武之中纵然不少人知道此事有蹊跷,却也没有一个贸然开口求情的。 这个时候求情,只怕是火上浇油。 林矍在朝中多年,自然不会是一个小小的贪渎之案可以扳倒的。 明华在国公府中,对于外面的消息却也不是一无所知。更别提如今的情况是她早有所料的了,听着孙半升提起朝堂之事,她的神色连着半分的变化都没有,只低头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个人。 “喝酒误事?”她看着这两人,“这么说,你们两人是承认了?” “姑娘,大姑娘,咱们真的没有叛主啊!是小的们忘形了,多灌了两杯黄汤就胡言乱语……”年纪稍大些的男人连连叩头,额头上染了血迹也不敢停下来,“小的对国公爷那是一片忠心,实在是……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喝酒误事,小的一人做下的错事,还求大姑娘不要怪罪到家人身上……” 明华的脾气和手腕,他们这些多年的老仆如何不知道。平日里面好声好气,看着似乎没有多大的脾性,然而偌大的国公府里却是没人敢违背她的意思的。小事小错,大姑娘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出了大错,那就不是三言两句,挨板子又或者扣薪水就能够解决的了。 更何况,他们给国公府、给国公爷、甚至大姑娘和宁王府、宁王殿下惹了多大的麻烦。 这些人常年跟在林矍身边,市面还是见过的,事到如今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事。 略微年轻些的那个此时却像是被吓住了一般,脑袋死死抵在地面,一双眼睛却是四处转动着,偷偷观察屋中的情形。 宁王殿下如今都在国公府里面住着呢,大姑娘为着落一个宽厚的名声,应当不会真要他们去死吧? “我自问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主子,若真只是意外的话,你的家人自然不会受太多牵连。只是,这府里也不能留了。府中在冀州有着一个庄子,正好这些年来人手不足,倒是可以送去那边。”冀州并非土地肥沃之处,这般的去处算不得好,然而却也是一个去处。 男人闻言双眼微微泛红,半响才叩头道:“多谢大姑娘仁慈!”说罢起身转头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重响,明华手微微紧了下,同样跪在地上的年轻些的男人却是猛然直起了身子。 “谢大哥……”他回头看着外面,忍不住叫了一声。 明华只抿唇等待着,很快孙半升就进来道:“大姑娘,人撞墙自尽,已经死了。” 一口憋在胸口的闷气这才缓缓吐出,明华开口道:“好好安葬了,他一家上下也都打点好了,丧葬的银子不能少。一个月后让他们一家去冀州。” 她说到做到,自然不会反口。既然首犯已经死了,又是无心之失,那么自然罪不及家人。 这倒是不用孙半升去,国公府里面自然有人会处理。因此那位谢姓男人的死根本就没有在院子中引起多大的波动,很快就又平静了下去。明华这才看向了屋中跪着的另外一个人。 那人惊疑不定,一双眼睛四下游走着,透出了之前所没有的慌乱。 “好了,说说吧。”明华淡淡道:“如今只剩下你了。” 那人闻声猛然颤抖了下,半响才道:“小的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差错……大姑娘、大姑娘饶了小的这一条贱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住了。 刚刚死去的谢大哥,难道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吗? 他缓缓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明华目光幽冷。 “大、大姑娘,真的要小的如同谢大哥那般死了,才肯放过小的家人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姑娘如此狠心……小的和谢大哥可是都兢兢业业在国公府做了半辈子的事情了,只为了这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明华这才缓缓开口,“谢南是无心之失,至于你,只怕不是吧?” 她说着微微扬眉看了过去,“早些日子,你认识了一个出身悲惨的青楼女子,为那女子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