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递过来的一捧玉佩、扇坠平安符一类的小玩意。 眼看洛九江转身欲走,楚腰开口叫住了洛九江。他贝齿轻抵着自己的下唇,轻声问道:“要是我真的遇到危险,那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可以。”洛九江很快就反应过来,“只要听到有人叫我,我就立刻赶过去。” 楚腰闻言便弯起眼睛笑了:“我没有奢想你会回来救我,只不过要是能叫出你的名字,我就会感觉很安全。” “……” 洛九江实在不好答对这话,于是只好干咳两声,起步离开。谁知楚腰身后又喊了他一声,他无奈驻足,却听得一声发自灵魂的叩问。 楚腰问他:“所以,你究竟叫什么?” 洛九江:“……” 洛九江当下脚下便是一个踉跄,终于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楚腰又开始说这种相当暧昧的话——人家这都暗示到近乎明示了,拐弯抹角地提醒自己还没通过姓名呢。 要知道莲池初见那次只有楚腰自报门户,而等这次猎场相遇以后,他们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大杀特杀的旅程。洛九江也是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天晓得,他这个朋友当的! 洛九江尴尬地连连咳嗽,就好像是刚着了凉:“咳,不好意思,那什么,我叫洛九江,洛水的洛,九千寒江的九江。” “洛九江。”楚腰细细地把那三个字读出来,每个字都放在舌尖品味一会儿。等洛九江飞得稍远了一点,他才用一种“我以为你听不到,但是你确确实实能听到”的声音感慨道:“这名字可真土啊。” 洛九江:“……” 好端端地飞在半空的洛九江,又是一个踉跄。 眼看着在空中浮到一半又突然往下掉落一截的洛九江背影,楚腰无声地笑弯了眼睛。 他把自己的新长剑在手中摆弄了两下,提剑走回青面人的身边。他按照洛九江刚刚教给自己的几式基础剑法比划了几下,然后顶着那人又惊又怒的目光一剑送进此人心窝。 地上那人怒目圆睁,像是还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或者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竟然会终结在一个炉鼎手里。 楚腰没有着急拔剑,他半跪下去,将鲜红饱满的嘴唇凑近这个人耳边,温柔地让他死了个明白:“对,你没见过我,没害过我,我也从不曾遇到你。” 他伸出那只素白而干净的手,缓缓地替对方合上了眼睛:“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帮我试出他有多温柔,有多嫉恶如仇。” 楚腰口中吐出的兰馨之气在这个人的耳窝里打了个转,就像是一个冰冷而剧毒的吻。 这个特殊的吻和那两句话一样,只被两个当事人知悉。 当然,这秘密将被永久保守,因为其中有一个已经成为冰冷僵硬的死人。 楚腰屈指弹去自己膝盖上的浮土,微笑着冲蜷缩在一旁的那个小炉鼎招了招手。 他那双桃花眼就是随意一瞥也深情如许,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就更是幽深如潭。即使脚边还躺着一具被他新创造的尸体,那小炉鼎依旧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慢慢地蹭上前去。 楚腰叹息着从袖袋里抽出一条粉色香帕,帕子上带着一股发涩的药味,显然是为了预防这种受伤的情况而被提前炮制过。 那条帕子被楚腰熟练地在男孩手臂伤口上扎紧。他并起五指,替这孩子把半面蹭得乱七八糟、打结成团的头发慢慢通开。 直到男孩放下防备,连脖颈处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楚腰才温柔道:“我手里没有其他药物了,你伤得重吗?” 男孩怯怯地摇了摇头。 “我看到你耳后的朱砂痣了,你是藏香梅家的人吗?” “……”男孩受惊一般按住自己耳根后的那粒红色小痣,和楚腰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没事的,好孩子,不要怕。”楚腰的声音柔软得像丝绸,像棉花,像春天晒过的一床温暖大被。他用循循善诱地口吻提醒道:“有一个女孩子,大概比你大六七岁的模样,她叫梅木琼,你认识她吗?” 男孩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倒吸一口冷气,口吻急切道:“我叫梅木枝,她是我姐姐!她……您见过她?您见过她!” “嘘。”楚腰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压了压,他饱满的红唇因那一压先是显得有点泛白,随后就漾开了更浓艳的红色。男孩子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就突然红了脸颊,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楚腰对此并不介意,他很清楚自己的容貌能达到什么效果,即使是在炉鼎中——或者说,正因为炉鼎没有足以自保的实力、没有能让他们睥睨人群的实力,所以他们就更看重这张脸。 他轻车熟路地展开微笑,是那种醉人的、含情脉脉地,让人看了就感觉安全的微笑。他温柔地说:“不要担心,你是个好弟弟,你也有个好姐姐。你的姐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