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用这样的方法,不但能够避免说话交流之虞,而且联络也是单方面的。非常适合椒图的性格。 沉渊对此倒不意外——实际上,他要是能收到椒图的传音,那才值得意外。毕竟椒图平均每十年才会跟他说五句话,这还是他小时候特有的绝顶优待。 此时,沉渊距离椒图仅仅相隔五个房间之远,宫殿中的装饰大体和椒图的主殿相差不多,只是少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仪器。 这间屋子里没有几十个高到足以让人生畏的书架,倒是有型号略小一圈的三十三层阵盘,面前端放着一张投影水镜,沉渊手边还摆着一盒制式相同的朴素木棋子。 在他的不远处,还放着某个椒图身边绝不会有的存在。 偌大的一个方形水缸正安置在沉渊三步之外,而水缸之中,方昭表情非常安详的泡在里面。 幽冥时生活在沼泽里的那段过往,已经给方昭造成了一些影响。比如说:他最近好像觉得自己是某种鱼类。 这想法当然是非常匪夷所思的。 但作为一条海陆空三栖出身的蛟龙,沉渊面对这种“我应该是一条鱼吧”的事情适应得非常良好。 对于方昭的迷思,沉渊二话不说,从椒图早年的各类发明中挑了一个便携式水缸给他泡。 不仅如此,沉渊还非常贴心地用手语给他讲解:水缸边缘有个拉杆,一共对应三个位置,方昭可以用这个小拉杆给水缸里的水调咸度。 所以方昭他究竟是深水鱼,淡水鱼,还是咸水鱼? 方昭:“……”他还没想好。 话说回来,在沉渊还在观察局势,思考自己应该落下哪个棋子的时候,五间屋外的椒图已经又放下了一颗棋子。 水镜忠实地向方昭和沉渊投射出战场上的真实模样:在地面上屡屡触雷的修士们分出一队来,意图低空御剑飞行,在不触及外城禁空阵法的基础上突破城池,却被空中某一股莫名的力量猛然扯下。 他们一个个七扭八歪地被拽下飞剑,跌入一个不知何时张开巨口的漏斗形深坑。随即,那深坑就露出了满口利齿,如同螺旋一般转开了一线血色的迷雾。 方昭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皱眉转向沉渊的方向。 他跟沉渊打手语问道:【好像有点眼熟?】 沉渊想了想,笃定地从自己身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型机械给方昭看。 同样是漏斗形的模样,同样内里生着锯齿。这机器作用非常简单,是日常用来给方昭榨海草汁喝的小机关。 沉渊认真地跟方昭解释:【一个原理。】 方昭:【哦。】 —————————— 在椒图界的九十九重宫阙之外,饕餮一直都不曾露面。 到现在为止,他们才攻破六座外城,带来的人马却已经折损了一半有余。 这等境况无论放在何处都堪称惨败,然而饕餮居然一直平静地闭着眼睛。 像是不关心这一次攻城的具体结果,也并不挂心自己带出来的这批修士们的死活。 当花宴望不说话也不吃人,只是安安静静地闭眼睛坐在那里的时候,那副属于中年男人的文秀皮囊,居然还真能唬人一个跟头,与传说里狠辣恶毒的饕餮主丝毫搭不上边。 不过想想也是,占了花碧月身体的封雪容貌清冷秀丽,当年介乎少年与童子之间的花碧流亦是玉雪可爱。能生出这种孩子来,花宴望总不至于长得太丑。 在他身边,跟着一串少年少女,都是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个个肤色白皙,气质挺秀,彼此间面目也有七八分相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