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笔下绘出的面容,“她为何要帮孤。” 明斟雪怎么会想要帮他。 她连待在他身边都不愿,又为何要将线索送到他面前。 独孤凛这厢正怔怔思忖着,大监孙进忠躬着身进来传话。 “陛下,”孙进忠朝外头拜了拜,“明姑娘来了。” 独孤凛顿时抬起眼帘:“孤亲自去迎。” “陛下莫要着急,”孙进忠陪着笑,“老奴知道明姑娘的重要,哪敢让明姑娘候在外头久等呀,这不,已吩咐得力的宫人仔细陪着,往这御书房来了。” 独孤凛起身绕开他,心情颇佳:“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 “得嘞,谢陛下。”孙进忠笑着跟在他身后。 门扇朝两侧一敞开,便见年轻的帝王着玄袍墨玉冠步履赶来。 “陛下怎么走的这般匆忙。”明斟雪微微仰着脸,面露诧异。 “孤赶来见你。” 独孤凛牵住她的手,不许她欠身行礼。 “才歇了几个时辰便亲自过来,身子可舒坦些了?” 明斟雪面色微僵,淡淡“嗯”了声。 独孤凛心下了然:“小姐有话要同孤说。” “是。”明斟雪也不打算隐瞒,转身自侍女手中接过食盒,取出几小碟精致的糕点。 “陛下从前便一心忙于朝政,不甚爱惜肠胃,我做了些容易克化的糕点,陛下尝尝。” 孙进忠立在一旁,额头冷汗冒的有黄豆大。 他哆嗦着手擦了擦,上前来劝阻道:“明姑娘,咱家瞧着这糕点有些凉了,不如交由咱家送去御膳房放上蒸笼温一温罢。” 这话说的委婉。 明斟雪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知孙进忠误会了她。 她转念一想,也对,比较她在千秋宴上当众做了那般惊骇世俗之事,也难怪独孤凛身边的人提防着她再次投毒。 明斟雪轻笑了声,开诚布公:“公公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有在糕点中下毒。” 她看向独孤凛:“陛下若不信,我来为陛下试毒。” 说着,明斟雪便取来银箸伸向一碟枣泥山药糕。 独孤凛按住她的银箸,勾了勾唇: “难得小姐愿意主动来看望孤一回,便是鸩酒钩吻,孤也认。” “不许胡说!”明斟雪撂下筷子,伸出掌心去覆上他的唇。 独孤凛望着她,眼含笑意。 明斟雪讪讪松开手,垂着头:“我没有给陛下下毒。” “千秋宴那杯酒中溶化的只是寻常糖丸。” “原本应是何种毒药?”独孤凛问。 “应是一种名为‘黄泉客’的西域慢性毒药。” “黄泉客”早就被明斟雪换掉了,昨日魏绍将“黄泉客”要了回去,好在明斟雪提早存了些药粉预备细细查究。 “明姑娘,这毒毒发有何症状。”孙进忠抹着汗询问道,生怕一不留神新帝的饮食中中了招。 “用药月余后三更天毒发,毒素缓慢侵蚀五脏六腑,绞断肝肠使得服毒之人灯枯油尽,外表却并无中毒之症……” 明斟雪蓦地住了口,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服毒之人灯枯油尽,外表却与寻常人并无不同,更要紧的是连太医也诊不出任何异常…… 与她前世临终之时的症状有了对应。 “小姐?”独孤凛见她面色不对。 明斟雪瞳孔震颤,以手撑住桌案勉力稳住身形。 独孤凛起身来扶她:“小姐怎么了。” 明斟雪反握住他的手:“陛下。”她踮起脚尖凑近独孤凛耳边:“陛下可知晓,前世捏造伪证诬陷明氏的幕后主使是谁?” 独孤凛微微一怔,扫了眼殿中立着侍奉的宫人。 孙进忠会意,领着人手齐齐退出去,合上门扉候在外头听使唤。 “为何突然想到问孤这个问题。” 明斟雪被他按着坐下,面色苍白。 “先前我父兄说,陛下算计了左相韩薄一笔,替明氏出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