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据九,对自己湿透的身体并不在意。 一直到碧姜去了内室的屏风后,他才恍过神来,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修长,身上湿湿的。 碧姜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他的样子好生落寞,竟心生不忍。她突然想叫住他,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会何 会有这样的感觉。 身上湿黏黏的极不舒服,她伸展手臂,任由挽缨替她除去身上的衣裳。 等泡入宽大的浴桶中,才舒服地喟叹一声。水中洒着晒干的梅荷两种花瓣,热气氤氲中,带着花香。 这种热与刚才她感觉到的那种热不一样,此时的热是水包围着她。而之前感觉到的那种热是火,想要将她 吞噬。 “郡主,你不在的这几年,隐公子每年还是命人照你的喜欢准备。像四季的干花瓣、春秋的花露、还有冬 季的松雪。他都让人收集着,全部存好。隐公子心细如发,顶着您的身份,面面俱到,巨细无遗。” 碧姜单手掬起一捧水,掌心中托着一朵梅花花瓣。 挽缨说得没错,他确实做得很好。所以在这三年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质疑他的身份。 “他确实用了心。” 挽缨心里叹口气,听郡主的意思,怕是根本没有想到其它的。 “郡主可还记得,以前我们有一次在农家借宿的事情?” 她脸上露出笑意,怎么会不记得?那一次,他们几个人走夜路借宿在一间民居。那农家有个十七岁的姑 娘,长得还算周正。 隐那时候和他们一起,那姑娘见到隐,连路都走不动了。 她们离开的时候,姑娘哭着喊着要跟他们走,说是给隐做丫头都可以。隐长得好,是以,极少露面。 那次,若不是在乡间,恐怕他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郡主,你说像隐公子这样的男子,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姑娘,那姑娘才不会被比下去?” 挽缨装作惋惜地叹口气,“真不知道隐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奴婢这几年,就没有听过隐公子与京中的 哪位姑娘有牵扯。” 碧姜若有所思地看了挽缨一眼,主仆多年,挽缨极少说这些多余的话。 挽缨可能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忙低下头去,“郡主,奴婢今日僭越了。” “无事。”碧姜淡淡地说着,手在水中轻划着。 夜里,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脑子里想的都是隐的事情。越想她就觉得心里越是怪异,最后索性一蒙 被子,糊里糊涂地睡过去。 翌日用过朝食后,赵婶说外面有人要见她。 她皱着眉,“可说是什么人?” “说是郡主你的姐姐,名唤红绸。” 听到陌生的名字,她的眉头皱得更紧。猛然想起这名字,与自己和绿衣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依稀听绿衣提 过。 那么,这位红绸就是落花巷里的相识。 “让她进来吧。” 赵婶领命出去,不大一儿,领进来一位女子。 她们进来时,风夹杂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冲入鼻腔。女子脱掉外面的薄斗篷,现出里面浅红色的衣裙。 裙子的襟子开得很大,里面是翠绿色的抹胸,拉得极低,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腰肢处勒得紧紧的,不盈一 握。 赵婶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怕被人看到,忙小心地看一眼自己的主子。见郡主没有瞧到自己的动作,松 了一口气。 碧姜自是不认识这位叫红绸的。 红绸也有些不敢认她。 “奴给郡主请安。” “起来吧,看座。” 红绸受宠若惊,在金家时。她是和别人确认了几次,才知道现在的玉山郡主是自己的碧姜妹妹。 老爷对此事很重视,特意派人打听得清清楚楚。 今日她来求见郡主,可是得了老爷和夫人的首肯。想着碧姜妹妹应该会见自己,就凭她们都是娘养大的。 但真到了公主府的门口,她还是被紧闭的府门还有高耸的围墙吓得腿软。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