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麟皱着眉头,眼里闪过担忧之色。 “是女人!那是个女人!”沈菲琪的声音尖厉中带着颤抖,“黑衣人是个女人!个子不高,这里鼓鼓的!”沈菲琪在自己的胸前比了比,“我闻见了梅花的香味!是梅花的香味!” 刺客是个身材玲珑又娇小的女人,爱用梅香。 苏青河的心里大概有了点底。一个单身女人出现在边陲卫所是不现实的。要么这伙人有男有女,要么就是不止一个女人,而且在卫所里必有内应。 卫所都是世代军户,谁不了解谁啊!家家户户鸡犬相闻,谁家的鸡哪天多下了个蛋,半天传的卫所里都知道了。没有掩护身份的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别担心!”苏青河安抚闺女,“即便咱们走不了,娘也有办法躲避。” 沈菲琪显然没有被安慰到,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娘不要死!弟弟不要死!” 苏青河拍拍闺女的背,“走,娘带你们看个东西。”说着,拿了小鞋子给姐弟俩穿上。 ***************** 谭记酒馆。 掌柜谭三海眼神一闪,马上收敛神色,一脸热情的道,“马哥来了,快里面请,咱去后院拿酒。快请!” 马六将谭三海的那点神色尽收眼底,他瞳孔微微一缩,面上神色不动,笑道,“就要两斤烧刀子,你只管打来就是。我去后院做什么!难道还怕你少我二两不成。少点都不打紧,你别给哥哥兑水就成!老哥是要当药用的!要真是当消遣喝的,你二两酒兑上半斤水,哥哥都认了!” 一屋子汉子就一声哄笑。 “谭兄弟,听见没赶紧的!你这狗才,平日里没少给咱们兑水吧,要不是今儿马哥叫破,咱还不知道嘞!”就有人跟着起哄。 谭三海团团作揖,知道这不过是打趣的话,也开玩笑道,“哥哥们没醉之前,小弟可真是不敢兑水。醉了之后,那就说不清喽!给碗井水,都能当成陈酿!兄弟挣得就是这份钱。” 又惹得众人一阵笑。 谭三海见马六真没什么事,就兀自从柜台下拎出个坛子,“这是真真的十年陈酿,一钱银子,只管拿去。” 马六笑呵呵的给了一串钱,一百文。拎着酒坛子就走! 刚出了门,就听见里面的汉子喊,“你这老谭可不讲究。听说你这里收了个娇娘子,藏在院子里不叫人见。怎么马兄弟来了你不避讳!难道咱们就是登徒浪子不成!” “玩笑了!玩笑了!哪里有什么娇娘子......”谭三海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马六脚下不停,心里却知道不好了!这个谭三海闹不好真的反水了!还得赶紧给主子传信才成。看来,夫人的直觉是对的!谭三海藏起来的女人一定有问题!他走的不疾不徐,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嘴角泛起冷笑,抬腿进了皮货铺子。 谭三海隐在大槐树后,露出沉思之色,暗道,“难道真的只是巧合,想买酒!” 少顷,马六夹着个包裹出来,顺着傍边的胡同走了进去。从胡同进去,可以抄近路回家。 谭三海等了半盏茶功夫,才闪身出来,先到胡同口看看,里面确实没有马六的身影。因为不远处就是岔路口,想必是走小路离开了。看不到才是正常的。然后这才转身去了皮货铺子。 看铺子的是个十*岁的小伙子,一张娃娃脸甚是讨喜。大家伙都叫他喜娃。 喜娃笑脸相迎,“是谭叔啊!您的生意那可是没话说,这会子咋有功夫到小店来啊!想要什么您捎个话来,我给您送去啊!”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做生意的料。 谭三海笑道,“刚才马六去店里买了一坛酒,结果一串钱里愣是多了两文。咱也不能昧下不吱声啊!这不......”他摊开手掌,露出里面的两文钱出来,“赶紧给送来。紧赶慢赶还是赶不上个瘸子,一晃就不见人影了!有人说是见他进了你的店,就进来看看还在不在” “谭叔仁义!做生意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又笑道,“马叔来过,刚走一盏茶的功夫。那腿也是受罪,这天一冷,瘸的是更厉害了。想找块皮子做护膝。库里刚好有一块裁下来的熊皮,让老鼠啃了一点,做护膝倒是不妨事。便宜了点给拿去了。要我说,就两文钱,啥时候碰上啥时候给不就得了!生意要紧。马叔也不是那小气人。” 谭三海的心瞬间就放下了,“也对!那你忙吧。我还得赶紧回去招呼客人。” “成!”喜娃笑着起身送他出去,“叔你慢走啊!” 直到看见他确实走远了,才转身回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