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孝倒是想进来照看她们母子,但外面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他沉默半响才点头,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堂屋。 火墙烧的热乎乎的,将酷寒挡在外面。 “咱们的人都在前院安置,大通铺的热炕,火墙也暖和。灶上已经有热水送过去了,那个丫头也去瞧伤了。沈将军的两个护卫安排的很妥当。”白远提着炉子上的铜壶,给安郡王泡茶喝,“就是普通的花茶,殿下凑合着解渴吧。”这茶叶还是自己在堂屋里找出来的。 安郡王连灌了两杯,“有口热乎的就成!人家主人家顾不上招待......” 沈怀孝刚出来就听见这话,他接口道,“殿下可是冤枉在下了,寒舍简陋,伺候的人也少,让殿下受委屈了。” 安郡王瞥了沈怀孝一眼,怎么忘了,认真算起来,这人还真是这家的主人!真正的主人。他不爽的哼了一声,看向沈怀孝的眼神就有些挑剔。 辽东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所以,即便堂屋,也是有炕的。不过这炕是有些窄而长,平时当做待客的榻在使用。要睡人,也是可以的。 安郡王占着一头,沈怀孝自然占着炕的另一头,中间隔着两个炕桌的。 沈大提着食盒进来,就见到自家主子靠在炕头上,被子也搭在了身上。他忙凑过去,“灶上的婆子身上的毒解了,简单的收拾了点吃的。给殿下和主子用。” 说着,就打开食盒。里面不过两样咸菜,一碟子饽饽,一大盆浓浓的骨头汤。 两人确实饿了,就着汤吃了几个饽饽,才算罢了。剩下的沈大和白远全都干掉了。 沈怀孝擦了嘴,问沈大,“马六和文莱呢!叫进来,我有话问他们。” 沈大替两人捏了一把汗,这两人当真算得上失职了。他不敢替二人求情,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叫人。 两人一直胆战心惊的等着主子召见,所以来的很快。 见到沈怀孝,马上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沈怀孝看着两人身上狼狈不堪,他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今儿在外面冻了那么长时间,就别跪着了,地上凉。” 文莱和马文谢了恩,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他们一个年纪大了,一个腿脚不灵便,也是受罪。 “说说吧!”沈怀孝道,“说说事情的经过。” 马文点点头,“说起来,这事最开始是夫人发现的。”他将苏青河直觉到危险的事说给沈怀孝听,“属下去找谭三海,这才发现谭三海的不妥当之处。” 直觉到危险!这个理由,怎么听都觉着牵强。 一直闭着眼睛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安郡王,此时眼皮微微动了动。这样的理由,是根本无法取信于人的。 那么,第一个疑团来了,苏青河的消息究竟从何而来。 沈怀孝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低声道,“继续说。” 文莱接过话头,“属下让喜娃去谭记酒馆监视,这才发现了那个叫做梅香女人。只是那个女人从没有出过谭记酒馆,对于她的信息,属下打探到的甚少。甚至,连她还在卫所隐藏了其他人手,都未曾打探到。而咱们的人手,却反被那个女人探知,关键时候,下了巴豆,致使属下无人可用。” 沈怀孝点点头,脸上没有露出异色,让两人心中不由的更加忐忑。 马六接过话头,“后来,夫人找了属下,言谈中猜出属下是主子留下的人,并且知道了谭记的事。据夫人说,咱们这边的消息,都是石榴透露给夫人的。” 沈怀孝眼睛一眯,看向马六的眼神就有些凌厉,“这么说,京里的事,夫人已经知道了!” “是!”马六垂下脑袋,“夫人对属下等并不信任。” 安郡王心中冷笑,知道你令娶夫人,她要是还对你信任有加,那不就是傻子吗。 沈怀孝闭了闭眼睛,心里苦笑,难道他还能杀妻灭子不成。 “但从夫人的话里,属下也感觉得到,她对于石榴也是不信任的。”马六赶紧补充。 这不是废话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