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这肚子不争气!”沈怀玉摸了摸肚子,“否则,当日也不会出那样的下策。如今小弟不回家,母亲对我也是有颇多怨言。” 瑶琴这次不敢多话,只安慰道,“夫人会体谅您的难处的。亲生母女,哪里就会真的生您的气的。” 沈怀玉知道这是安慰人的话,这四年,她母亲还真是从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如果沈怀孝不回转,那么,母女间的隔阂也就再难修复了。她嘴角牵起两分嘲讽的笑意,“说到底,母亲还是更看重名声,她生了我们三个,可哪个她都是不爱的!” 这话瑶琴更不敢接。这些主子们的*,越少知道,就越是会活的长久。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脚步声传来。瑶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再说下去,她真的就不用活了。 水晶穿的珠帘撩起,发出悦耳的碰撞之声。 布棋低头快步走了进来,“娘娘!”她匆忙向沈怀玉行礼,“刚才平仁让人传话,殿下今晚要歇在兰漪殿,就不过来了。” 沈怀玉一愣,这还是第一次被太子拒绝,她顿时满面通红,有些羞恼,“此话当真。” 布棋赶紧跪下,却不敢说当真的话,“或许是下面的人传话传差了,奴婢这就去请殿下。” 布棋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沈怀玉将梳妆台上放置的那盘花枝,全部撂下地上,“站住!还去干什么!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看你主子的笑话呢。这时候凑过去干什么,还没被羞辱够吗都是姓左的那个贱人!” 她狠狠的踩了落在地上的玫瑰,用脚拧了拧,“且等着吧!” 瑶琴和布棋暗暗的对视一眼,都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东宫,兰漪殿。 “殿下来了!”一粉妆丽人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亲手解了粟远凌的披风,又把自己的手炉塞过去,“暖一暖,这一路过来,怪冷的。” 温声细语,关怀备至,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许久没见,满是思念。即便贵为太子,从不缺乏美人,但这样的心意也让他不能不受用,心不由的跟着软和了起来。“有丫头们呢,哪里用的着你动手。” “妾身闲着也是闲着。”说着,左侧妃亲自倒了茶,递了过去。 “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冷落了你。好几年没来瞧你似得。”粟远凌歪在暖炕上,人也慵懒了起来,对着美人调侃了道。 “在妾身心里,殿下每次走,都如同是出了远门。”她说完,红着脸漏出几分腼腆的笑意。 那每次来,岂不是都是远行归家。 送丈夫远行,自是一种千般的不舍。盼丈夫归来,又是万般的记挂。丈夫还家,该是万千的欢喜了。 这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听的情话。 粟远凌拉了对方的手,相对凝眸。红烛摇曳,鸳鸯帐暖,多少温柔! 辅国公府。 高玲珑卸掉脸上的妆容,转身倚在靠枕上,问道,“慧姐儿可睡下了” 李嬷嬷四十来岁,是高玲珑的奶嬷嬷。她看着自家奶大的姑娘,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倒是漏出几分笑意来,“姐儿嚷着要吃蟹粉糕,这东西寒凉,老奴哪里敢给小祖宗吃,好容易才哄睡了去。您放心吧” “这个小孽障!”嘴里这么说着,眼里却满满都是慈爱。 “不早了,小姐也歇了吧。”李嬷嬷还是习惯称呼她为小姐。 “也不知道咱们这位姑奶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高玲珑的语气透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李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嘴里的这位姑奶奶,指的是沈家的大小姐,如今的太子妃沈怀孝。她含糊的应了一声,“既然答应了主子,她没道理不办好。” 高玲珑点点头,看着烛火,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李嬷嬷对于这位主子的想法,其实很是不能理解。也是极其不赞同的。 良国公府和辅国公府相互对峙,已有百年有余。她身为良国公府的小姐,嫁进沈家又有什么好处呢。更何况还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