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乌黑弯翘的眼睫一簇一簇黏糊糊的,像被雨水浇透的雏羽,可怜兮兮瑟缩着。梁径凝视许久,拇指刚碰到,时舒偏了偏头,重新闭上眼往他肩窝里蹭,含糊说疼——他是哭得眼睛疼。 梁径就不动他了,依旧把人抱紧。 不知道几点,窗帘密密实实。 壁灯仿照烛火的样式,隔一会左右轻颤,光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时舒就这么窝梁径怀里睡了一会。 再次醒来,壁灯还亮着,只是他被换了个面。眼前是微微拂动的窗帘,身后传来梁径克制粗重的呼吸。醒之前就被弄了好一阵,时舒感觉自己额头又出了汗。不是之前那种用力哭出来的汗,而是身体不断陷入起伏热潮被一点点勾出来的细汗。 没几下,体力越来越不支,睁眼都费劲。他知道梁径憋狠了,但这么做下去,明天还要不要下床了。稀里糊涂的时候,时舒忍不住往后去推那块劲实,只是指尖刚搭上,手就被梁径握住。 时舒低头,怔愣着看着梁径五指严丝合缝地缠进自己指间,配合身后有些温吞的动作,不轻不重地覆在他的小腹。过了会,梁径忽然说:“青了。”他是对着时舒后颈说的,说完就去啄吻时舒后颈,有点懊恼的样子。 只是这人没餍足的,说完弄得更重,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气息都变急促了。有几下,时舒都觉得肚子疼,也隐约知道梁径在指什么,只是连番折腾到现在,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多久了?”梁径滚烫的吻从耳后吻来。 时舒迷蒙睁眼,不是很明白。 “那个梦。”说完,梁径有点用力地咬了咬他的颈侧。时舒想起来他说的是车上那会自己说的梦。 刚想说什么,梁径就不让他说了,他动作重了许多,时舒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梁径只是忽然明白问这些没什么意义,有些事再明显不过,他怎么一开始就没察觉呢。 后半程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两个人做做停停,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时舒直接错过莱维打来的电话,梁径则错过梁老爷子的电话。吃饭的功夫,两个人分头打电话汇报行程。 杜塞这边的活动进行到第九天,临近收尾,莱维没再安排什么,还提议要不去慕尼黑纽伦堡玩玩。只是小组里有人急着回学校赶课程作业,这学期快结束了,期末还是很熬人的。于是大家决定最后一天分开行动。 梁径晚上就得赶回d市。除了课业,眼下梁家很多事务的处理都需要他在场。虽然眼下主持的是梁老爷子,但所有人心知肚明,除非梁坤那边出奇迹,否则日后接掌这一切的,只会是梁径。 时舒和梁径说了莱维的安排,梁径私心作祟,说要不和我一趟回去吧,回去还能好好休息。这里哪有家里睡得好。 这人惯会睁眼说瞎话,也不知道昨天做了几次......时舒抱着膝盖坐餐桌椅子上,一边喝牛奶,一边看他蹲玄关整理行李箱。 “回去你才不会让我好好休息。” 梁径抬眼笑,也不虚伪:“多少还是可以的。” 时舒被他这副严谨语气逗笑,“‘多少’?” 梁径就不和他玩文字游戏了,起身过来亲他,然后看着时舒嘴唇上的伤口,想到他后颈不是很明显的勒痕,问:“是不是很疼?” 时舒看着他的视线,伸手去摸后颈,按了按,确实有丝丝刺痛。但其实床上那会的感受更多来自心理层面,这点疼痛造成的影响远低于这段时间的精神折磨。 “还好......”时舒放下手,仰头和梁径对视,半晌,语气迟疑:“你喜欢这样?” 从昨晚上半程的反应看,他觉得梁径应该是喜欢的。过往也有几次,梁径在这方面,掌控欲简直惊人到变态。 梁径十分坦然:“我喜欢这样对你。时舒,我会很兴奋。”而第一次——十八岁那年在安溪老宅三楼,那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封闭空间,哭到崩溃的时舒——只要回想起来,就能让他无比兴奋。 时舒点点头,不置可否。 牛奶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