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霍老太太已然是病入膏肓了,若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口气上不来, 那可不仅仅只是要赔命的事情。 霍长歌前去书房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书房之中,他亲爹和他亲娘正在争吵着什么。 没一会儿, 就瞧着霍夫人猛地拉开门,抹着眼泪从里头走出来, 甚至顾不上去同霍长歌说话,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霍长歌好奇的望着霍夫人离开的背影,这时就听见书房中, 他爹叫他。 “长歌, 你进来!” 霍长歌闻言,收回目光, 随即朝着书房之中走了进去。 进了书房之后,霍长歌原本以为霍青山会问他霍长益丧事的事情。 谁知道,霍青山至始自终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一分一毫, 反而是询问了霍长歌这几日的功课。 霍长歌一一都回答了。 霍青山听罢, 仿佛终于像是听到了一件让自己感到欣慰的事,紧紧皱着的眉头也微微松开了一些。 只见霍青山伸出手, 温柔的在霍长歌的脑袋上抚摸着,语重心长的对着霍长歌说道。 “再有没几天就要会试了,你好好准备着,少让为父操些心, 也不要为了长益的事情想太多,免得影响了考试。” 霍长歌点头。 一眨眼间,他为了考科举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了,眼看着会试就在眼前。 会试之后,在过三个月就是殿试了,霍长歌自然不敢松懈。 父亲放心,苦读多年,只为这一朝,长歌自己心里头知道,只是长益的丧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霍青山摇摇头,阻止了霍长歌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直白而冷漠的说道。 “既然长益已经入了僧籍,成了佛门之人,从此之后便要和红尘之外的一切干系斩断,霍家自然不能置办他的丧仪。” 霍青山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你娘可怜李姨娘,也大概是李姨娘在她那儿闹得厉害,所以才来求我,她是妇人之见自然不足道,你却要清楚。” 霍长歌闻言,轻叹一口气,安慰自家年迈的老父亲。 “父亲说的长歌都知道,父亲没有提及的,长歌也知道一些。” 霍青山闻言,眼前一亮,示意霍长歌说一说。 霍长歌见霍青山脸色略好,看起来像是不那么伤心痛苦了,这才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低声分析。 “父亲之前并不是真的想要弃了长益。只是父亲想着的大哥没了,往后我总在官场,老太太怕是要挨不住了。一旦老太太挨不住,父亲便要在家丁忧三年。” 说到这里,霍长歌不禁也皱了皱眉,叹息一声。 “那时官场之中只有长歌一人,不免凶险万分。若是长歌能力挽狂澜,越走越顺那边罢了。若是一不小心触怒圣颜,降罪霍家,好歹也有三弟入了僧籍不会被牵扯。” 霍长歌继续说着,霍青山却有几分震惊,着实想不到自己的次子竟然能够想到这一层了。 “到时候韬光养晦,哪怕等个十几年想办法脱离了僧籍,也能够为霍家保留一丝血脉,也算是不辜负了祖宗的期许了。” 听完霍长歌的一番分析,霍青山不禁老泪纵横,连声道。 “上天不绝我霍家啊!” 霍长歌第一次见他爹如此激动,霎时间有些手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