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位姑娘的动手,其余人等纷纷效仿,将布匹揽在怀中,将面前的提篮提过摆在身侧。 这时坐在最里面那一位领头姑娘才满脸感动的看向魏氏,“夫人要我等做何针线?” 发的布是白布,不染半分颜色,有姑娘将之展开,多厚,然针织不密,隐隐可透,是为下等。 魏氏道:“这种布还能做何物?” 这种布,也为粗布类一,自只能做袜,边关苦寒,然而将士却也得着袜,才好穿鞋,以免脚底被鞋底磨伤影响行军。 若是有点智慧的人,一眼就知该做何物,然此女也非愚笨,也不过所带的那群姑娘非明言不能行事,方才有此举。 因此那领头的姑娘便顺着话道:“原来是做袜,不知军中差几何?” 魏氏指了指她面前的一卷布匹,“今日事今日毕。一百对,可保两餐,出,以十对一文计。” 今日之内若想要吃满两餐,必须在晚饭之前做满一百双,超过一百双的,每十双可换得一文钱。 此时院中若有常做针线的在,便会觉得以现下的时辰来看,在天黑尽之前做满一百对袜子便是强人所难,然而就是在院子里当初做过针线活心中当有数的姑娘们,此时也没有言明,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们脸上的神色。 魏氏说完,再回头便见着了太孙吴,挑眉道:“公子前来可是想见一见这些姑娘?” 若是寻他们有事,也该遣人来叫一声,而不是亲临了。 太孙吴点了点头,这才走进了院子之中。 院子里的姑娘们并未起头,因听得男声,反而有些瑟缩,有拿起剪子的姑娘手都在抖。 太孙将之看在眼里,明白是自己惊到她们了,虽说是想来看看这些苦命的女子被糟践到了何种地步,惹得萧安怒起要杀人,然而也不是特意来吓人的。 因此见有姑娘甚至被吓得往后躲的模样,太孙也觉无趣,想来一时半会儿并不能从中听到有用的东西,便对着魏氏道:“之前听闻小安与柳先生对阵,便想着来寻小安一道出门逛逛。” 这本也是太孙来寻萧安的理由,倒也算不上借口。 萧安与柳贞对阵,当然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萧安跟柳客卿打了一架,太孙吴作为萧安的好兄弟,前来抚慰再正常不过。 魏氏侧头看向萧安,“跟着我作甚,去与公子一道玩去。” 倒是真不在意萧安与太孙太过亲近之事了,只由得他们这些小年轻玩去。 哪知萧安却是跟太孙吴道:“柳叔让我跟着我娘一道,学些本事。你要出去玩就叫单凌带着人马,让陈十兄跟着,转一圈子就是。” 这是要撇开好兄弟,不跟太孙吴玩了。 太孙吴没想到会是这般,虽有一愣,却是立即道:“既如此,不如我也与魏娘子跟着学上一二。” 魏氏笑道:“公子有大儒教导,与我等妇人有何可学之处?” 太孙吴微微躬身,面带恭敬,“我与小安脾性相投,性情相合,柳先生既让萧安跟着魏娘子能有所得,想来我也当可。” 魏氏在心里骂了一句小王八蛋,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然也不是拒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