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已了,女孩儿们要赶紧准备自己桌案上的用具。 文清岳再不能多待,又叮嘱了清雾一番,再关切地问了沈水华几句,这便往南端少年们待着的地方行去。 女孩儿们这才留意到,在院子院子南面站着的少年们,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 原来,今日侯府设宴,女宾客没甚不同,但凡要参加画作活动的,只管在活动开始的时候前来便可。 但男宾客,却是在入府的时候,每人便得了一支柳枝。 这柳枝与寻常的不同。乃是用之前刚刚冒了新绿的柳条,采摘下来晒干,而后请了能工巧匠在上细细刻了“甚佳”二字。 原先诸位少年们尚还不知此物是何用意。但看院中刚刚被搬来的一排架子,又将院内情形尽收眼底,细细思量过后,瞬间明了。 那些架子,每一个下面都搁了一个竹篾编制的箩筐。不过一两尺长,半尺来宽。染成了青绿模样,上面隐隐可见缀着的点点绿叶。在刚刚抽了新芽的柳树下,甚是相称。 在往上看,箩筐往上架子的顶端,却是贴了一张红色的纸张。 原本纸张是空着的。如今一位三四十岁的先生走上前去,细细看着院内桌案前的女孩儿,将诸人的姓名写在上面。遇到有不认识的,文年便走上前去,将姓名告知他。 看了这举动,不只是少年们,就连女孩儿们,也已经晓得了这些架子的用处。 ——分明是打算在作画过后,要少年们用手中柳枝,来为她们评分。 再看每个架子处于箩筐和姓名之间的宽大中部…… 想来等下是要将女孩们的画作贴于其上。 意识到自己的画作将要当众被评判,少女们欣喜有之,惊讶有之,但更多的,是担忧。 这些女孩儿都是喜爱作画的。之前的群芳宴,倒也罢了,毕竟是名家评选,即便是没有得到太多赞赏,也不过是自己功底不够。 如今那么多少年在,又不见得是懂画之人,若是落了个差的评论,难免心中不快。 就在大家紧张得手心开始发汗,想着要不要退出之时,却听得一阵哈哈大笑。 镇远侯文老爷子在院中负手而立,说道:“这一回设宴置了这个游戏,不过是玩一玩罢了,大家不必太当真。喜欢哪一个便是哪一个。投柳枝的人不必顾忌太多,收柳枝的人也不必在意过甚。一切单凭心意就好。想当初王老先生年少时作画,碰壁甚多。甚至有画坊将他的话丢弃在外,又踩了几脚在上面。试问到了如今,谁还敢道老先生一句不是?所以画之一途,单看眼缘。大家随意些就好。” 王老先生与文老爷子在多年前已经认识。 侯爷这样调侃王老先生,倒是无人觉得过分,反倒觉得这对老友间相处,多年过去了,依然如当年一般随性,当真是十分艳羡与赞赏。 再细细思量侯爷的话,大家就也放松下来。 是了。不过是个宴会,不过是个相聚起来研习画作的机会。何必斤斤计较? 随性而动,尽力而为,便足够了。 就在大家正为了等下的比试而跃跃欲试的时候,少女中突然响起了个不和谐的声音。 “这般的方式,怕是不够公平罢!”一人语带讥诮地哼道:“即便口中说着甚么‘玩一玩’,但说不准就有人当真了呢?” 众人循声望过去,才发现开口之人是常常跟在祝敏然身边的那个姑娘。 隐约记得好似是…… 姓曾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