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医院时他的后背缠满了绷带,所以她根本没看见他身上是个什么情形。 他有纹身了?什么时候纹的? 几年前他们分开时,他身上还没有。 无数个疑问从心头冒出来,让虞清晚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等她回过神时,男人身上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意已然悄无声息地逼近鼻息,如藤蔓蜿蜒而上,将她牢牢包裹。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变得潮湿粘稠,她的神经迅速绷紧,刚刚耳根还未完全散去的热意再度卷土重来,手里藏着的小方盒子的塑料封皮陷进掌心里,酥酥痒痒的针扎感。 床单传来窸窣声响,他的膝盖陷进被褥里,身上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朝她逼近。 一向冷淡如薄刃的嗓音仿佛也沾染了些雾气,在深夜里的卧室里显得更为磁性。 “藏什么了,我看看。” 虞清晚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把那枚小盒子往更深的地方推,身体也想往后挪。 “真的没什么...” 她只能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认真地抬眸看向他:“你洗好了就先回房间吧,我要睡了....” 听见虞清晚迫不及待地想要赶人,贺晟眉心拢起,眸色暗了暗。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语气意味不明。 “贺太太,今天是领证第一晚。” 男人深邃的视线里莫名透着几分危险的味道,看得她忍不住有些心虚。 “你想把我赶哪去?” “我...这里没你的位置了。” 虞清晚急中生智,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抱起那只兔子,冲他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解释。 “因为它也要睡在这。” “?” 贺晟眼角一抽,跟她怀里抱着的那只,他养的兔子对上视线。 和兔子无辜茫然的眼神对视片刻,他舔了舔唇,蓦地被气笑了。 本来让岑锐把兔子送回家里,是怕她自己呆着的时候孤单。 只是没想到,两只他养的兔子,睡在他的床上。 最后新婚夜被赶出去的反而是他。 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卧室里安静片刻,虞清晚实在看不懂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被他幽深危险的目光盯着,她的心脏都忍不住缩了缩。 她作势就要下床逃跑:“我看隔壁还有一间客卧,或者我去那边睡....”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下去,然而话还未说完,下一刻,男人的手臂又轻而易举地将她拦腰捞回床上。 短暂地腾空一秒,虞清晚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头顶,男人无奈妥协的嗓音。 “我走。” 虞清晚愣了下,他的掌心还拢在她颈后的长发上,低沉磁性的声线萦绕在她耳畔。 “结婚第一天,委屈我太太睡客卧?” 听见我太太三个字,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一股热意直冲脸颊。 从领证到现在还不过半天,他都叫了多少声太太,她居然还没有习惯。 不过听见他说要走,虞清晚还是悄无声息地悄悄松下一口气。 注意到她放松下来的微表情,贺晟眸色微敛,没说话。 她前几天刚淋雨生了病,身子没好全。 况且证都领了,她还能跑到哪去。 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只是.... 贺晟微垂下眼,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面前的人。 女人纤长的眼睫在灯下不安地颤动着,抬起眸望着他时,清亮的杏眸里像是盛了一汪水。因为生着病,她的唇色比常人看着要淡上些,粉唇微张,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在对着的位置有多么危险。? 贺晟的呼吸紧了紧,某处的热意像是蓦地又被催化,本就幽深的眼眸更泛起暗色。 他的喉结动了动,忽然问:“身体怎么样了,晚上按时喝药了吗?” 虞清晚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但还是乖顺地点头回答他:“喝了。” “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