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困扰孟琼很久。 温暖的灯光落在桌上,纪听白注意到她的目光,弯一下唇,想了想才说:“我父母在很小的时候离婚了,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国外。” 孟琼一愣,她好像毫不知情地踩到他的痛点上。 她动了动唇:“我是不是戳到你的伤心事了……” 接着孟琼又想起她家一塌糊涂的家庭关系,安慰般劝他说:“这没什么,成年人为自己错误的婚姻买单,但是……” 轻飘飘的话说到后面,她说不下去。 这样的婚姻里,孩子何其无辜。 孟琼搅了搅漂着香油的面条,碗里冒着热气,垂眸思考。 忽然她想到了和程时琅的那段未来的婚姻,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上不去下不来,很难受。 木桌对面的纪听白没注意到孟琼的神情,只是沉默地夹了筷子面条,低头咬了口,他面色一僵,艰难地咽下去。 柔软的面条在口腔里咀嚼,金黄的汤汁都没办法让少年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口腔里此时是涩涩的、难忍的滋味。 这实在太不好吃了。 孟琼看向面色凝重的少年,又戳了戳面条,噗嗤一声笑出来:“味道应该还不错。” 纪听白:“……” 纪听白也学着孟琼的样子,细长的木筷子在碗里搅拌,没有再吃。 他悄悄地看了眼厨房,才小声地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沉默里有难得一见的期待,孟琼下意识点头,放下筷子跟着男人走出面店。 太阳西去,天地晦暗,面店内顾客仍旧零零散散,孟琼跟着纪听白沿街走,正要去他说的那家好吃的不得了的煎饼铺。 老槐树下的人影渐疏,巷子口有拄拐的老人站在灯下,正喊顽皮的孩子回家吃饭,浑浊的眼球里,是一种善意的、慈祥的笑容。 两人并排走,“很小的时候,我爷爷也常常这样拄着拐,他那时候年轻,但是腿脚不太好,就在大院门口等我回家,有时候玩得晚,他满大院找我,然后气冲冲过来把我拎回家。这些年在国外,也只有他偶尔会打电话来,只是他现在病了,也不太记得清这些事情。” 孟琼随口问道:“病得很重吗?我认识几个有名的医生,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老头子年纪大了,是我们留不住他。”骨子里强硬的少年这时带几分罕见的柔软,“他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反反复复,我回国就是想再陪陪他。” 路灯亮起,暗黄的灯下,孟琼忽然盯着红色的高跟鞋尖沉默。 走了好一段路她才说:“多陪陪老人吧,人不在了连机会都没了。” 两人还没走出这条街,孟琼塞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她看了眼屏幕显示,又塞回包里,没接。 只是对方很快又打过来一个。 孟琼侧身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犹豫道:“我……” 话没说出口被人打断,男人垂眼,把含在嗓子里的笑意吐出来:“渴了吗?我去帮你买瓶水。” “好。”她点头。 纪听白乖顺地迈开步子转身离开,忍住回头的冲动,极力克制自己汹涌的情绪,狠狠地闭上眼。 抬腿走进一家超市,那家饮料柜里没有孟琼平时爱喝牌子的矿泉水,他沿着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