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纪听白没兴趣听他接下去,直接打断他,“你错了。” 程燃愣了下,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对坐的人,长开的脸部线条流畅锋利,被光线勾勒出浅浅的阴影,给他一众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其实我和我妈,都挺庆幸你当年做的选择。” “否则,还过不上今天的快乐日子。” 纪听白低头,指尖一挑,袖口那颗银色雕花的袖扣暴露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夺目。 他丝毫不在乎对面人的剧烈反应,自顾自把话说完。 说得残忍又痛快。 “你应该不清楚,你当年的懦弱,成就了纪女士和我的爱情。” 纪安黎是音乐世家的大小姐,刚出道便占据娱乐圈半壁江山。 她和程燃是一见钟情。 嫁入豪门的戏码在纪安黎身上是不够看的。 建国后纪家大半长辈选择隐居避世,如今但凡能和乐坛扯上关系的,必定受过纪家某支的恩惠。 纪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身就是豪门。 而纪安黎和程燃,这对被大众看好的情侣很快坠入爱河,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恋爱到结婚,夫妻二人都幸福过,程时琅也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诞生了。 也许是纪安黎的性子,很容易给人一种爱玩的感觉,娱乐圈这个金窟窿,在一次又一次被拍到绯闻之后,程燃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他不再允许纪安黎到外面抛头露面。 那几年,是纪安黎人生最痛苦的时光,她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众星捧月般长大,从来没有人约束过她的自由。 在纪家,自由的灵魂是比生命更重的东西。 可她为了一岁的听白,咬着牙忍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独自吞下这些苦水,一再退让,那几年,程燃和纪安黎的夫妻关系缓和很多,给纪安黎一种回到当初的错觉。 可程家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终于让她不堪忍受,终于看清了眼间的深渊。 林封是纪安黎的初恋,如今也是威名赫赫的天才导演,老朋友般的礼貌问候,不过是结束时被媒体捕风捉影拍了些花边新闻,程燃抓住蛛丝马迹,随后便把两人沸沸扬扬的校园爱情翻了出来。 两人为此又大吵一番。 以为是旧爱重燃,亦或是婚内旖旎,又或许是这些年里两人早有不干净的牵扯? 程燃怒火中烧,顺藤摸瓜下去,查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一切的矛头直指在才九岁的听白身上。 这好大一顶绿帽,逼得程老太太大惊失色,要死要活折腾了好一番,生怕家里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人,非得让程燃和听白做亲子鉴定才罢休。 纪安黎无法接受。 她的听白干干净净,平白无故被这般侮辱蒙羞,以后面对众人又该如何自处? 她把希翼的目光投向身侧的丈夫。 程燃盯着听白那张脸看了许久。 有风吹过。 绝情的男声在风中摇曳。 纪安黎听见了那句轻飘飘的话。 做吧。 那一刻,她和他可笑的夫妻情,成了恶俗至极的泥潭,灰飞烟灭的地狱。 心如死灰,不过如是。 纪安黎理智的计划好一切,抛下无用的爱情,晚霞从天际映进车厢的那个准备黄昏。 她接到保姆的来电。 纪安黎盯着面前数十秒的红灯,那头是保姆心急如焚的声音。 ——“太太,小少爷失踪了。” 那一瞬间,纪安黎的心都绞得慌,一脚踩上油门。 纪听白慢条斯理地起身,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掌心轻飘飘搭在程燃肩头,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旁,嗤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不能总是认错这套,也来点新鲜的。” 冷冰冰的声线提醒他:“你说是吧。爸。” 话落,纪听白听见外面的动静,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 程家宅子面积大,几天也碰不见一次面。 今天还挺难得一见。 程时琅从孟家回来,手里挽着平整的外套。 见他们二人,也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扫了眼两人间压迫的暗流流通,视线落在站立着的少年身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