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孟琼和他对视,一双美人眸隐隐含笑。 孟琼看不清他的神情,似乎能想象他眼角下那颗泪痣笑时的模样,光线透过雪松斑驳在她身上,一身青黛色,消散了冷冽的温度,微微挑起笑意。 他明明很在意,却呵护她尊重她,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和做法。有些人天生就是契合的。 程时琅去取检查报告单。 医生是常看的那位,对方觉夏的情况很了解。详细地给程时琅分析:“各项检查指标都正常,孩子发育的很好,今天忽然昏迷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有些出血,情况不严重。产妇的心情很重要,最好能一直保持舒缓愉悦的心情,长时间低落,容易造成早产。” 听到最后这半句,程时琅平复了心情,和医生道谢后回到病房。 保姆已经来了,炖好的浓粥放在床头,无奈地看着病床上的方觉夏,朝他摇头。 “醒了,不肯吃一点东西。” “好,这里有我。” 保姆离开,程时琅走到病床前坐下,药水缓慢地输进身体,方觉夏苍白的脸掩藏在黑发里,瘦弱的肩背对着他,不愿转过脸来。 “夏夏,”程时琅长叹一口气,伸手去撩她的发,“你怎么这么不乖。”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冷的脸,果然满手泪痕。 一声亲昵地称呼让病床上的人颤抖得更厉害,泪珠克制不住,一颗一颗往外冒,滚落白色枕巾里,留下一片湿润。 “别哭了。”程时琅想抱她,她耍脾气般缩在被子里,被人拨开被子揽进怀里。 他不再说什么,拿纸巾轻柔地擦干净她脸颊的泪,苍白的脸布满湿濡的痕迹,马上又有新的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程时琅轻轻地吻上眼角,湿热的唇试图抹平每一滴泪,如道歉般,在她耳廓旁开口,“夏夏,别哭了。” “程总……你不骂我吗?我毁了你的婚姻。” 明知他最近忙,还不断给他添麻烦,明知孟琼对他很重要,她还是自私地毁掉了。 程时琅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轻轻叹息一声,“是我做得不好。” 方觉夏红着兔子眼,埋在他胸口无声地哭,“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去程家吗?” “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住你……” “我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方觉夏无声地看着白色天花板,第一次说这些话,“程总,人都是贪婪的,我不要我的孩子出生后对别人的丈夫叫爸爸。” 她不敢想。 他那么好,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回忆,她怎么甘心放手。 只是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眼里的一见倾心水到渠成,在他眼里变成了不堪的勾引,甚至是她龌龊地算计怀孕。 可这两年每个日夜的体贴关爱算什么。 现在过得每刻,都像是在敲碎两年前那个粉色的美梦,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在一起两年,你给了我很多,我也失去了很多东西,最后得到什么了呢?我又想起在你怀里睡着的每个夜晚,花园里一起种下的郁金香种子,还有你得知我怀孕时的笑容,我们一起读绘本,做胎教,挑宝宝用品……这些总归是爱吧。” “我以为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样的存在。”方觉夏手心摸上男人的胸膛,听着心脏缓慢跳动,“程总,这里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吗?” 程时琅抱着她,静静听她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