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可有些出格,常亮更是胡闹,你不知道?” “我……”楚天齐支吾了一声,便低下头,没了下文,显然他应该也知道。 见对方这样,孟克继续说:“老赵这几天不断找人谈话,又是主动报销票据,又是旁敲侧击的拉拢人,这很不正常,这不符合正常的组织形式。我听说,他前天还专门到乡下,召开所谓的全县派出所现场办公会,其实就是给人们训话去了,要大家效忠他个人。这成什么啦?他是党的干部,还是占山头的大王?山大王还得有规矩呢。” “没这么严重吧?”楚天齐疑问。 “那还要多严重?”孟克没好气的甩了一句,然后接着说,“老赵在做这些的时候,多少要含蓄一些,最起码还找个冠冕堂皇的说辞打掩护。常亮的做法更恶劣,直接就是封官许愿,现在他已经让几个副队长、副科长架空了队长、科长,更是把他的亲信安到了重要位置。仇志慷、高强他们没说吗?” 楚天齐接话:“他们也发了几句牢骚,我要他们安心工作,后来他们就没再跟我说。我总感觉人们的说法有些危言耸听,也不合常理。常亮想许官就许,说话就算数?那是要走程序的。再说了,公安局也不是他家开的。” 孟克道:“当然要走程序,可现在常亮有老赵罩着,如果我们再不说话的话,他的许愿就能成为现实。所以,我才来找你,你该发声了,用实际行动阻止他们的胡作非为。” “我?”楚天齐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在停职期间,能有什么作为?前些天抓捕连莲,本来以为能立一功,以为能恢复职务呢,可到头来,空欢喜一场。现在我能说什么,说什么能管用。” “你毕竟是局党委书记、局长,现在也只是停职,不是免职,而且你还是县党组成员、政法委副书记。只要你说话,号召力肯定非常大,何况还有那么多骨干,也肯定能听你的。”说到这里,孟克压低了声音,“局长,你只要有动作,我肯定配合。” “孟组长,我怎么感觉着一股阴谋的味道。我能说什么,做什么,直接反对老赵?我现在自身难保,那不是引火烧身吗?”楚天齐不无担忧。 孟克不由得怒气上升,但还是尽量压制着,说:“不是说直接反对,而是要据理力争,比如要求召开班子成员会,在会上表达你的观点,我会直接支持。” “会上?会上你可以发声呀。对了,你是纪检组长,你的话反而更有份量。”楚天齐把球踢了回去。 “我已经发过声了,三天前,姚兵要带走曲刚,那是在我极力坚持下,才把曲刚留在了县局,但却是由常亮派人看管。”孟克说,“我对曲刚印象也一般,但这次的事,市局处理显然不妥。假如曲刚真的在连莲枪击案中有什么不妥,那你调查组就应该告知县局纪检,而不是以一句‘不便透露’为由进行搪塞。假如要是曲刚问题很严重,那就直接让纪检委介入好了。既不把人交给纪检委,也不知会县局纪检,市局就要直接把人带走,这也太霸道,太的让人不可理解了。” “还是孟组长厉害,有魄力,姚兵也给面儿。”楚天齐奉承了一句。 “不说那个了,你刚才说让我发声,可以。但你要响应,现在班子成员就只有四个人。”孟克说到这里,看着对方,显然在等答复。 楚天齐脸上神情变了几变,叹了口气:“不妥吧,毕竟我现在被停职,这么一弄的话,好像我想抢回权利似的。” “你……”孟克真是无语,但还是继续说了话,“要不这样,咱俩一同到市里,向市局反映情况。我们也不是要告老赵的状,只是督促他们纠正一些不妥做法,否则照此下去,用不了一个月,县局就乱套了,非出事不可。” “出事?”楚天齐“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说是去反映情况,其实就是告状呀。” 听着对方露怯的话,孟克“蹭”的站了起来:“楚局长,你变化太大,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我记得你刚到县局的时候,那也是踌躇满志,斗志昂扬。面对同僚挤兑你能从容应对,面对领导打压你也能奋力反击,你就是一个不屈的斗士。这一年的成绩有目共睹。曾几何时,你是好多年轻人的偶像,也让我这个中年人佩服不已。 你被停职后,虽然不再履行局长职权,但还在关注着很多事情,我认为那段时间你摆正了自己位置。但是,从调查组二次来过,从赵伯祥被指定主持全局后,你一下子就蔫了。那天开会,你一言未发,我还以为你在考虑什么谋略,可是这一周以来,哎……”叹了口气,孟克停了下来。 “哎。”楚天齐也叹了口气,“孟组长,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我……哎,外来户,没靠山呀。” “现在局里的形势,很令我失望。”说完,孟克走了出去。 对方其实是对自己失望,楚天齐焉能听不出来?但他只是注视着对方背影发呆着,并没有其它的表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