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赶忙系好腰带,还没来得及询问,已经响起焦急的喊声:“楚教授,你睡了吗?回来没?” 楚天齐快步走向院门,口中应着:“侯主任,我在。怎么啦?”说话间,打开了院门上的门栓。 院门一开,侯喜发撞了进来,背靠院门,喘着说:“楚教授,卷毛和光头又找额去了,这回真拿了刀子,听话音像是喝醉了,也可能就是借故撒酒疯,也许……” “先别说这些。”楚天齐打断对方,“你受伤没有?他俩现在在哪?” 侯喜发忙道:“没,没受伤,额和他俩没打照面,他俩刚走。他俩去之前,有人提前报了信,额赶紧插好屋门,拉灭了电灯。刚弄完,那俩孬娃就到了,推门没推开,就站在院里,把额祖宗八代骂了个遍,什么难听骂什么。额知道他们还是要钱的事,额计划把那些坡梁地种完以后,再补发种地补贴,你也是这么教额的。额就在屋里安抚他俩,让他俩再等几天,到时一定如数补齐。可他俩根本不听这套,当下就要钱,还说精神赔偿长成百分之五十了。骂了一通,见额不接受条件,他俩立马从腰里了刀子,那刀子不下一尺长,问额要钱还是要命。还好额老婆喊了一嗓子,他俩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楚天齐很惊奇:“是吗?嫂子这么厉害?她喊了什么话,能把那俩小子吓跑了?” 侯喜发道:“额老婆假装跟额说话,她说‘额给楚教授打通电话了,楚教授马上就来’。额老婆声音挺大,俩孬娃肯定听见了,俩人嘀咕了一会儿,撂下几句话,就走了。” 楚天齐“哈哈”一笑:“还有这回事?看来我能避邪了。”旋即疑惑起来,“你怎么就确定他俩是因为那句话才走的。” 侯喜发脸色暗淡下来:“他俩临走的时候,光头警告额,‘侯喜发,你听着,楚教授不可能在这待一辈子,他总有走的时候。你侯喜发不可能离开长梁村吧?额就不信三斗米等不住你个小耗子,你侯喜发总有犯额俩手里的时候。你等着,额们还会来的,到时有你好看。’” 楚天齐面色严肃起来:“侯主任,对不住了,是我耽误了事。你告诉我,他俩去哪了?我去找他们。” “好,那当然好了。”话到半截,侯喜发不禁担忧道,“额们都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把他俩……” 楚天齐摆了摆手:“你放心,只要他俩不无理取闹,我不会难为他们的,我想他们能听进去我的忠告。当然,该他们得的,你也要一分不能少。” 侯喜发连连点头:“是,是,一定,肯定不能少。你什么时候让额付,额就支付。” “对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自己就跑出来了?万一他俩要是再去,只有嫂子一人在家,可就麻烦了。”说着话,楚天齐向屋里走去,准备拿摩托车钥匙和手机等物件。 侯喜发急忙跟在身后:“给你没打通。他俩应该不会去吧。” 楚天齐进到屋里,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没电了,便赶忙换了电池。 …… 漆黑的公路上,伴着“突突”的声响,两束光柱快速向前移动着,这是楚天齐驾驶着摩托车,去找卷毛和光头二人。 刚才从村委会出来后,楚天齐和侯喜发就去了侯喜发家,在确认卷毛和光头没有去而复返后,楚天齐驾驶摩托车,直接奔双山嘴村而去。据侯喜发说,有村民听到卷毛接打手机,说是要去双山嘴村耍,但究竟耍什么却说不清,也说不清去谁家,只提供了卷毛和光头驾驶面包车的号牌。 之所以急着找那二人,既是担心夜长梦多,也是为了兑现对侯喜发的承诺。在一周前,侯喜发就求楚天齐帮着摆平那两人,楚天齐也满口应承了,但这几天一直忙着调研各村的土地荒芜情况,便把这事拖了下来。因为自己的拖沓,让侯喜发夫妇又遭遇了惊吓,楚天齐甚是愧疚,更担心过后难以找到那二人,担心把恐惧和隐患留给侯喜发夫妇。 沿途并未遇到那辆面包车,也没看到卷毛或光头,楚天齐径直到了双山嘴村村口。 双山嘴村是名副其实的山村,全村住房有一半建在半坡上,平坦地段也只是相对而言。楚天齐在三天前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地势,意识到不能直接骑摩托到村里,那样容易被发现。 于是楚天齐把摩托放到村口隐蔽处,用预备好的两把链锁把摩托锁到小树上,同时用另一把锁,把头盔也锁在了上面。然后特意检查了车牌上绑的布是否有脱落,结果车牌蒙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个数字。楚天齐深知,自己对卷毛、光头及其同伴没有丁点惧意,但却不能让人们认出今天自己所骑车辆,不能给侯喜发留下这种麻烦。 做好相关工作后,楚天齐没有走村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