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 拐过一个弯,前方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依然清瘦,而且又佝偻了一些。 雷鹏适时停下车辆。 楚天齐打开车门,跳下汽车,眼中带着一层水雾,向着那个身影奔去,边跑边喊:“妈。” 对方揉了揉眼窝,快步向前,嗓音沙哑着:“天齐,天齐回来了。” 抓住妈妈伸出的双手,楚天齐眼中水雾更浓,妈妈的头发几乎全白,手也更干瘪了。 “还那么瘦,脸没以前黑了,首都就是养人。”尤春梅抓着儿子的手,絮叨着。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传来。 楚天齐抬头看去,在妈妈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张坚毅的脸庞,爸爸也迎出来了。 楚玉良脸上挂着笑容,快步走来:“我儿子出息了,公安局长亲自来送。” “大叔、大娘。”雷鹏已经来在身后,摇下车窗称呼着。 “别挡路上,让大鹏把车开过去。”楚玉良向着站在路中的娘俩招呼着。 楚天齐拉着母亲,向旁边让了让。 雷鹏启动汽车,开到了前面。 “爸,近些天头没疼吧。”楚天齐是由衷而发。 “变天时还有点。快点,省得让大鹏老等着。”说着,楚回良转身走去。 拉着母亲,楚天齐到了家门口。看到父亲已经和雷鹏搬着车上东西,便也赶忙去拿那些大包小裹。 搬完东西,雷鹏便告辞了。楚天齐发现,地上放的东西里,有三个纸盒不是自己带回的,应该是雷鹏给的。 前些年,家里还有几亩菜地,近两年蔬菜不景气,就承包出去了,今年因为免了农业税,干脆就让别人家白种了。因此,家里不用为收秋劳作。 刚一坐下,母亲就问起了儿子在北京的生活。租的房子远不远,自己做饭还是吃食堂,屋子有没有礼瑞的大。 尽管母亲已经在电话中问过多次同样的问题,楚天齐还是耐心的做了回答,甚至用了形象的说明。 “*市水土好,养人,男人女人都养,那里的女孩子肯定水灵吧?”尤春梅提出了新的问题。 明白母亲的意思,楚天齐道:“妈,水灵不水灵,还真没注意,也根本看不到。那里大多数天都是雾蒙蒙,女孩全都大口罩、大檐帽,或是罩着纱巾,捂的严丝合缝的。别说是看脸了,如果不仔细看,连男女都分不清。” “尽哄妈,咱们这儿都是蓝茵茵的天,*那可是大城市,是首都,还能是灰天?”尤春梅表示不信。 楚玉良接了话:“叫你看电视,看新闻,就是不看。挺大个老娘们,成天就看那哭哭啼啼的电视剧,也跟着哭天抹泪。我跟你说过多少回,电视上也成天讲,污染、雾霾,你就是不往心里去。” “*是好地方,听说那里没有牛粪、羊粪、土疙瘩,路上平展展的,还能有雾什么?要真是你们说的这样,还不如在咱们这住,一张嘴就是灰气,想想就吓的慌。”说到这里,尤春梅又把话拉到了先前的主题上,“就是街上女子戴口罩,在单位总该摘了吧,还能看不见脸?你不说是成千上百人在里面上班吗?” “是好几百人上班,可都在不同的房间里,平时房门也关着,上班就来,下班就走。我们屋就是仨男的,根本就没有女的,单位女的大多也岁数挺大的。”楚天齐做着解释。 尤春梅“哦”了一声:“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好多人都在一块,就像电视上演的那些厂子一样。”她忽又提出疑惑,“你说天天在单位能吃两顿饭,那吃饭时候都是在大饭堂,不是回屋吃吧?” 楚天齐忍不住笑了:“妈,吃饭时是好多人在餐厅吃,可人们都三四人一桌,低头吃饭,我总不能挨个盯着人家看吧,那成什么了?” “你就不会和女的坐一桌?”尤春梅觉得理由充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干活都不累,要是一块吃饭,肯定消化更好。” “哎呀,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楚玉良忍不住插了话,“要是按你这样教的去做,咱家儿子成什么人啦?无知,坐井观天。” 尤春梅急道:“你才……” “妈,大哥回来啦?”院外一个女声响起。 楚天齐转头看去,一男一女进了院子,正是自己的弟弟礼瑞和弟妹杨梅。 “你俩回来啦?”说着,楚天齐站起身,向外就走。 尤春梅一拉儿子,低声说:“你是长辈,不用出去。” “妈。”楚天齐笑着推开母亲的手,走出了屋子。 礼瑞、杨梅相跟着,进了外屋。 楚天齐注意到,杨梅的肚子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