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酷爱藏书,遇到自己格外喜欢的书就会亲自用红印格本誊抄,笔法颇得苏轼遗风,瞧着端庄凝重,极具韵味。 王守仁拜会过吴宽几次,得了不少指点,介绍起来自然颇为推崇。 在场的都是还没功名在身的小年轻,哪怕王守仁没详细介绍,只凭一个“状元”和一个“学士”已经叫他们忍不住偷偷整帽理襟。 吴宽也是瞧见王守仁在提笔写字才过来看看,听其他人纷纷问好便随意勉励了几句。他拿起王守仁写的文章从头读了一遍,不由奇道:“这不是你的文章吧?” 王守仁上门讨教时会带上自己的习作,吴宽既看了字也看了内容,对王守仁的水平还是有所了解的。 别看王守仁未及弱冠,写起诗文来俨然已有自己的章法,这篇天真可爱的文章一看就不是出自他手。 王守仁大方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守文写的。文哥儿今年年方三岁,第一次写就写成这样了,我觉得稀奇便记了下来。”他又向吴宽恳求,“我答应了文哥儿不与父亲说起这事儿,您可得替我保密啊,要不然文哥儿得生我气了!” 吴宽虽猜出写这文章的人年纪不大,却没料到居然才三岁。他略一回想,笑着说道:“想来就是你们家那位小神童吧?” 最近文哥儿可是出了好大一通名,主要还是李东阳交游广阔,但凡你在朝中有那么一两个朋友,都有可能知晓李东阳写了什么新作。 吴宽旬休时虽更爱在家抄书,却也不至于没有朋友。何况他与谢迁他们这些同僚关系也算不错,自然没少听说王家这位小神童的事。 王守仁道:“文哥儿是不是小神童我不清楚,反正文章是他写的。” “光看这文章,神童名副其实了。”吴宽笑着把文稿递了回去,便把主场还给了他们年轻人,径自寻寺中的画僧闲谈去了。 吴宽一走,其他人都收起轻视之心争相传看起文哥儿的文章来,还对着王守仁这个当哥哥的好生夸赞了几轮。 王守仁起初还听得挺乐呵,听着听着又觉得没意思,找了个由头和友人一同抽身离开。 王守仁走了,他抄写出来的那篇文章却还留在文会上。 一想到这文章不管是字还是内容都被吴宽这位翰林学士夸过,不少人都忍不住多读了两遍,沾沾上头的神童气。 谁都不知道的是,一句骂人狠话也在这场文会上悄然成型:“你瞅瞅你,写的都是什么玩意,还不如王守仁那三岁的弟弟。”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文哥儿对于这两场大小文人聚会毫不知情。 他正和他祖父在棋盘上厮杀个不停,一老一少的“将军”声时不时在棋盘两头响起,一声比一声中气足。 听得岑老太太忍不住直摇头。 这爷孙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王华却是不在家,他受邀去陪外地来的友人在京师游玩,到傍晚才从外头回来,这便错过了白日里的同好聚会。 对于文哥儿偷偷写文章这事儿,他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王华归家后就瞧见文哥儿得意洋洋地在那教育他祖父:“落子无悔,落子无悔懂不懂!” 他祖父臭着一张脸,不太想搭理他。 王华过去把王老爷子从棋桌边哄开了,自己坐过去对文哥儿说道:“来,换成围棋,我看看你跟你杨先生学得怎么样了。” 文哥儿:“…………” 可恶,下个棋都能上阵父子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