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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口:“赤霄既然来,肯定先要救你,所以我准备借你给他送几份大礼。”

    听出这话里的不详意味,华春水心里一咯噔,但语气依旧撑住了:“你什么意思?”

    “以他的武功,两边拼上全力,我们怕是也要死伤惨重。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秦阆苑道,似乎很无奈。“既然打不过,还是备些别的手段更好。大姐,你说火药是不是就不错?”

    这时候叫大姐显然是彻头彻尾的嘲讽。然而华春水没法计较这个,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秦阆苑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吸引走了。

    “……你疯了?”她霍然起身,怒瞪秦阆苑。银链被扯得哗哗作响,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它。“你要在雪牢布火药?那会毁了整个总坛!”

    “这么做,我也不想。”秦阆苑道,语调忽而放低,劝诱意味明显,“所以,若是大姐能向赤霄晓以利害么?若他自愿去死,我便撤了火药,再放你离开。皆大欢喜,是不是?”

    “你——!”华春水目眦欲裂。原来她还是小看了秦阆苑的无耻!

    第46章

    是夜。

    新月未出,阴云依旧。夜已深,诸人歇下,除了巡逻灯笼,白山顶便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在此之间,唯一亮着光的小院就极其引人注目。

    危寒川从书桌案头堆叠如山的账册间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同时吁出一口不知是疲劳还是满意的长气。

    另一头,吴月已经换了中衣散了长发,斜倚在长榻上。她神色沉吟,修长的手指之间正捻着一颗白子。榻上正中有张矮桌,一盘残局赫然其上。

    “怎地还不睡?”危寒川起身更衣,随口问。

    吴月眼皮都没抬。“我再看看这盘。”

    “天底下这么多残局,难道你要一一看过?”危寒川调笑了一句。“那三辈子都下不完!”他动作利落,这会儿已经把外袍之类挂起来,随即上了长榻。“也罢,我看看。”

    吴月没吭声。棋局边上摆着一杯茶,放得久了,已经凉透。她随手一蘸,在危寒川递过来的宣纸上极快地一划,是个“钱”字。

    危寒川心领神会,同样写了回去。“火药。”

    ……那笔去路不明的钱被秦阆苑拿去买火药了?

    消息太过震撼,吴月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打翻。

    “不成功便成仁。”危寒川又写。虽然他不觉得秦阆苑能做到视死如归,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显然没问题。“看来老二确实急了。”

    “他打算要挟谁?”吴月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字迹都变得潦草起来。“难道他只想着,他若死了,也要拉着我们做陪葬?”她料到秦阆苑会来一招绝的,但没想到这么绝!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危寒川稍显潦草地点了点头。“咱们不能让他得逞。”

    吴月深有同感。秦阆苑拿出别的法子也就算了,但竟然上火药……就算练成金刚罩铁布衫,那也是血肉之躯,怎么能抵挡火药的威力?更别提,他们总坛有不少部分在山体中,真炸了绝对全军覆没!

    “最近天气可没那么好。”她忽然勾起嘴唇,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绝不是一个不理教务的懒散堂主能有的。

    这些话乍一听没头没尾,但危寒川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些年,外人都道他们夫妻俩同样主管教中财务。这是事实,珠堂也确实主理财务;但这不是方堂设立时的本意。只是他们圣主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便叫他们夫妻合计着一起做而已。

    ——但这真的意味着方堂形同虚设了吗?

    吴月的目光重新落回棋盘,落下手中白子。上一步,白子看着已经四面楚歌;这一步,却显出了绝处逢生之象——

    也是该咱们出手的时候了!

    危寒川读出了这种意思。他点头,忽而出声道:“天实在太晚了,咱们还是先就寝吧,夫人。”

    灯灭了,小院变得和周围一样漆黑寂静。忽而,院边墙头砖瓦微微一动,两条影子消失了。房中,本已经并排躺下的两人却又起身,摸黑穿衣,悄无声息地潜了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山腹密道不见日月,很难把握时间。再加上里头岔道纵横,晏维清觉得,就算没有那些似乎只认识赤霄掌印的石门,也不见得有谁能轻易进出。

    “上次宫鸳鸯就是走这里?”他随口问了一句。

    赤霄摇了摇头。“事出突然。”而且宫鸳鸯也不知道这条路。“如果上次走了,现在咱们走就有危险。”不是路被堵住,就是陷阱等着!

    晏维清隐约察觉到了这些言外之意。再想到他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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