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圣主还是晏维清,他们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旁人再如何劝,都注定是希望渺茫的。当然,对我们而言,希望再渺茫,也不能不做;但做了有什么用……” 他没说下去,但宫鸳鸯已经明白过来。便是早知道是无用功,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可现在圣主落下风呀!”她道,眼眶又要红了。 危寒川对此心知肚明。 虽然赤霄保证过他了解晏维清的功夫,但晏维清同样了解他的,这就不能算一个优势。而如果比拼其他,晏维清确实更占优势。 不管是六四开还是七三开,其中差距大概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清楚。对白山教而言,他们只想要一个结果;那结果却是更小的那个可能,宫鸳鸯着急上火也是自然。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圣主。”危寒川温言道,试图安慰宫鸳鸯。“虽说刀剑无眼,但也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 这话的意思明摆着。最坏不过一个死;稍微好点的话,可能就像上次晏维清受了心口的致命伤。 可宫鸳鸯光是想那血口开在赤霄身上,她就头皮发麻,连手指也跟着颤了。她还想说点什么,然而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吐出来,神色极度黯然。 而院子里,晏维清把华春水的信从头到尾重新读了一遍,这才折起收好。 看来他料得没错,赤霄肯定已经让属下做好最坏的准备。然而,就算假设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赤霄仍然也不肯松口…… 晏维清简直要被气得没脾气了。他不是老好人,但涵养已经不错,也愣是被这种级别的嘴硬整得只能出下下策。赤霄为他好,他为他们好;左右都是情非得已,就看谁先捱不住了! 第70章 等到六月下旬,眼看着日子差不多,赤霄便出发前往武陵源,危寒川、宫鸳鸯和百里歌都随行。为了让他舒舒服服地到达武陵源,危寒川一路都安排了马车,其他人骑马。 路上还算太平,只是宫鸳鸯完全没法掩饰她的担忧伤心。赤霄看着实在于心不忍,快到巴陵时,便单独召了她到马车里谈心。 只可惜成效不太明显,赤霄决定再接再厉。但当天下午,他就遭遇了一个更令他头疼的问题—— 等他用毕午膳后回到车上时,撩开车帘却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 问剑神怎么进来的显然是浪费口水。“我让人再准备一辆。”赤霄停住自己往上抬的脚,诚心建议。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他俩何必非得挤一起? 晏维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有话和你说。” 赤霄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只能重新动作起来,躬身钻进车厢,做洗耳恭听状。“是什么?” 晏维清却没有立刻回答。等马车骨碌碌地行驶起来后,他才道:“你有时候挺心软。” “嗯?”赤霄被这莫名其妙的开场一句砸得有点懵。 晏维清见着他略带茫然的脸,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点火气。又或者说,那点火气从未消失过,只是一直被他很好地压制着、可此时快要爆发而已。 不过赤霄并没打算装傻。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什么。“你说鸳鸯?”他笃定地反问,同时一摊手,“对她没奈何的可不止我一个。” 这个晏维清猜也能猜到。白山教八个堂主里就属宫鸳鸯年纪最小,长得好,性子直,显然没少被人惯。“你有对她好的劲头,不如分一点到你自己身上。” “你这是在替我鸣不平,还是在抱怨我对你太苛刻?”赤霄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点。他仔细端详晏维清没什么破绽的表情,忽而轻轻一笑:“亦或者两种都有?” 晏维清的反应是用更深的眼睛看他。“我知道你知道。” 不知怎么地,赤霄有点隐约的头疼。他确实疼爱宫鸳鸯,对妹妹一样的照顾对他来说简直得心应手;而且,宫鸳鸯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白山教的堂主,哪儿有一个正道武林第一剑的身份来得敏感?这问题也不是第一次谈了,为什么晏维清就是不肯放过他呢? “她是我的属下,”赤霄只能再一次说明,“确实和你不一样,也和我不一样。” 晏维清沉默地瞪着赤霄,知道再说下去对方又该说他们俩哪里都不合适了。“如果我不是什么剑神呢?”他突然轻声问。 “……你说什么?”因为太过惊诧,赤霄想也不想地否决了。“那怎么可能?事实如此。” 晏维清继续抿嘴不言,有一点后悔。他问得太直接了,差一点就要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但好在,看赤霄的样子,还没把前后联系起来。他绝不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