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馆。 新加坡华人非常非常多,她出门戴了口罩,又在酒馆里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没有人经过的地方,要了酒,喝起来。 司泊徽从合作方那儿打听到他们一家人住在市中心。飞机下午到的时候,刚好遇见他们一家三口从外面回来了,她瘦了非常多。 他以为金唯回家了这一天应该不会出来了,没想过今天晚上他随意到附近走走,想看看她卧室的灯,结果却碰见她出门。 孤身一人,踩着单薄的脚步一个人看似漫无目的的走。 直到她进了地铁,司泊徽就知道肯定有事,就跟上去了。 大约坐了四个站,她就迷迷糊糊随着人流下车了。 司泊徽跟在十来米后走,她即使戴着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一身浅灰色的低调装扮,但在人流中还是如发光体一样,气质出众,根本不怕跟丢。 只是跟着跟着,发现她进了一家人流涌动的酒馆。 司泊徽眯了眯眼,不敢跟远了,连忙紧随其后。 她倒是还乖,找了个特别隐蔽的角落,先是把手撑在桌上托腮望着窗外,双眸无神地坐着,待酒上来了,就直接一口灌下了一杯热烈的伏特加。 这个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烈得烧喉,男人喝都得慢慢来,她却一整杯像白开水一样灌了下去。 司泊徽在听到她低头猛烈地咳起来时,眉头紧锁,差点迅速过去。 金唯埋下了脸,把脸埋在手臂里,一声声咳得肩头颤动。 司泊徽被路人阻挡了下脚步后,想要立马过去的冲动就被克制住了,现在过去不知道要说什么,只会把两个人的处境弄得不自然。 她这么喝,照他了解,应该很快就醉了。 司泊徽只能在远处等着她醉。 金唯咳了大概得有三分钟,才缓过那阵气息。 虽然胸口痛得不行,可是心感觉更疼,还没被麻痹掉那种感觉,她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依然一饮而尽。 远处的司泊徽看着她猛烈咳嗽,咳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拳头捏紧。 这次她咳嗽的时间没有第一次那么长,大概一分钟就不咳了,但是人却一直靠着手臂没有抬头。 司泊徽估摸她已经咳得没力气,发晕了。 果然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她抬起头,眼神已经有些朦胧,手撑着脑袋晃了晃,想要去倒酒却似乎找不到酒瓶在哪里。 然后她也没再找了,就那么盯着桌上某一点灯光发呆。 酒馆里的五光十色与动人的乐曲似乎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忽然,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桌上,仔细一看,是她哭了,泪水似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司泊徽眼底的琥珀色顷刻间变为黑,浓烈得犹如点墨,深不见底。 她仰头靠在椅背上,铺满红霞的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水,胸口此起彼伏,显然伏特加的烈性让她受不了,难受了。 这段时间司泊徽自己在北市也是这样度过的,白日度日如年,晚上醉醺醺时才上床,他知道她只会更加痛苦地过,所以这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地迈开腿过去了。 到她面前时她还没发现,只晕乎乎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茫然地发呆,已经醉得彻彻底底的。 司泊徽绕到她身边,一把将她还要去找酒瓶的手按住:“小唯。” 她还没反应。 司泊徽坐下,把她揽入怀里:“小唯,乖,不喝了。” 女孩子愣了愣,有一瞬间的没动。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 一向清澈灵动的双眸此刻蓄着眼泪,孤单至极,像丛林里落单的小狐狸,在冰天雪地里迷了路。 她看着他,呆呆看着,似认出来又好像完全没认出来。 司泊徽和她对视了几秒,就扛不住她这个眼神,仿若有刀在一下下的划过心口。 他捧着她的小脸,温柔地凑近亲了亲她的双眸,随后把她的脑袋按入怀里,双手穿过她后腰,把那抹瘦了很多的身子裹入怀。 “小唯乖,没事啊,不喝了,喝了头晕,我抱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