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泊徽轻咳了下,更加茫然地看金唯:“我身体,怎么不好了?” 金唯眼里都是闪闪的纯粹:“你飞了几十次新加坡啊,你肯定很累,没休息好,虚弱,疲惫……” “没没。”司泊徽连忙摸上她的脑袋,打住,笑着说,“我好得很,我是来看你,你就是精神剂,不是去非洲开荒。” 董树清笑出了声。 秦歆也无奈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司泊徽把粥喂到她嘴边:“你放心,我这体格,飞一百年都不累。” 金唯吃一口粥,含糊说:“可我吃不下了,你也补补嘛。” “……” 司泊徽无奈,自己喝了口:“补了补了。” 两个大人被他们俩逗到,但是真的觉得司泊徽来这一趟,胜过他们俩半个月的嘴皮功夫。 两人怎么劝她吃都没用,她不是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但是司泊徽一来,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有兴致。 吃完饭董树清把妻子喊上楼,说要商量点工作,让他们两个出门去散步,因为金唯特别喜欢吃完饭去溜达。 司泊徽也知道她这个习惯了,所以没有推辞就带着她出去了。 沿着繁华长街走向司泊徽这一年来一直下榻的酒店,走着走着,金唯在一颗灯柱下停了下来,因为司泊徽伸手牵她。 她忘记上次和他十指紧扣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总归是很久很久了。 她僵硬地把手抽出来一点点。司泊徽一秒就松开了。 但是他松开了,金唯又忽然走不下去了。 司泊徽也停下来,背着街上的人流面向她,四方无事地问:“怎么了?” 金唯眼神有些躲闪,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又低了低头,“…司泊徽。” “嗯?” 想了想,她低柔的嗓音慢悠悠说了一句:“其实,其实好像不应该喊你来带我的。” “怎么又这么说呢?刚刚饭桌上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专门来带你的,我是来看你的。就算是我专门来带你的,我也很兴奋,超级兴奋。” “所以,所以我说,不应该让你来带我的,因为…” 司泊徽伸手摸她的脑袋,人靠近一些,把她困在路灯与他的怀抱之间:“你是不是觉得,我专门来带你回去,但是回去后,你还是没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对不起我的兴奋了。” 金唯一下子呼吸都屏住了,没想过他全知道,知道她心里的顾虑和猜想。 司泊徽望着她低垂的眼皮,那上面长睫轻颤,像一只蝴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小唯,只要见面,见面就好。” “可是……”怎么可能心里真的只要见面就好呢,“对不起。” “怎么又变成你跟我说对不起了呢?这一切不都是我的原因吗?都是我造成的。” “不是…”金唯低下头,看着地上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我从来没觉得,这个事情和你有关,我只是无法接受,你们有这层关系,但不是你的原因。” “终归是我。” 金唯眼眶被一层热气弥漫,已经消失许久的委屈情绪忽然像涨潮,被一句终归是我弄得,觉得久违的难受又弥漫到心头了。 她是真的觉得和他没关系,但是他也真真切切知道就是他的关系,这说不清也解释不明白的牵扯,让两个人都痛苦。 “那如果,以后一直这样呢?”她忽然抬头,“你去和别人在一起行不行?” 司泊徽怔怔看着她,看着看着,忽而笑一笑,“不能,我们明明说好了,我不想再试一次度日如年的感觉,也不可能看着你那样,掉入漩涡中,无法自救,就这么颓废下去,抑郁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了,小唯,”司泊徽轻轻揉着她的小脸,满腔温柔道,“当年在览大礼堂见的那一面,在览中见的那一面,就注定了以后的所有了,没有可是了,放下这十年比以后的只见面,要痛苦千万别,你知道的。” 金唯定定看了他许久,在他柔软如水又似乎从在一起开始就一直坚定对她的琥珀色眸光里,看到了无法反驳的声音,所以最后无奈地低下头。 司泊徽把她抱到怀里:“小唯,你别这样,没有什么亏欠和对不起的,如果硬要扯这些,我们俩算不清了,这辈子都算不清了。” 金唯掉下一颗眼泪,水珠滚落在他衬衣,淹没在他心脏那一处,消弭不见。 说开了,心里多少还是轻松了一些。 金唯被他带着在路灯下慢悠悠散步,逛一逛一直没仔细和他走过的新加坡夜景,以后再在这待这么久的机会很少很少了。 这一年他来了几十次,似乎也该好好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