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岳却是又跟着说道一句:“当日在西山寺中,夫人曾救过在下。” 西山寺? 墨棋耳听着这话也是一怔,她那还未曾吐出的话语重新咽了回去,而后是朝眼前的白衣男人看去…难不成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当日那个昏迷的男人? 她想到这便呐呐开了口:“你?” 沈唯在听到西山寺的时候倒是也朝白衣男人重新看去一眼,眼瞧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她也跟着一愣,怪不得当日她总觉得这双眼睛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原来竟是因为这一层缘故…沈唯想到这也不免觉得这世间之事还当真是妙不可言。 梁令岳看着沈唯的目光便知她是想起了什么。 他面上的笑意未减,待重新朝人拱手一礼便与人说道:“上回梁某伤势严重,倘若不是夫人出手相救只怕梁某早就无法存于世间了…”等这话一落,他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跟着是又一句:“这是梁某的信物,倘若夫人日后有事的话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城东的醉香楼找梁某的属下。” “无论夫人提出什么要求,但凡梁某能做到都在所不辞。” 沈唯原本想说“不必”,当日她也不过是因为看见了这双眼睛才会出手相救,何况她也未曾做什么…只是也不知怎得,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这幅面貌竟鬼使神差的接过了那块玉佩。 梁令岳见她接过了玉佩便也松了一口气。 他素来不喜欢欠人,自从伤好之后便让底下的人去探查当日在西山救他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西山寺的那些僧人素来守口如瓶,又因为牵涉城中的贵人自然不肯多言。 他也是查了许久才查出当日去往西山寺的是荣国公府的女眷,可究竟是谁却无从得知了。 何况荣国公府的女眷鲜少出门,他也是等了许久才等来了机会,原本他只是想接近这位荣国公夫人致声谢意…只是奇怪的是,这位荣国公夫人虽然出行并未带人,可暗地里却好似一直有人跟着。 因此他也是直到今日才终于能把这份谢意送于人的眼前。 梁令岳想到这却是又不自觉得朝沈唯看去一眼,那个晋江楼楼主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竟然会亲自出面警告他?不过如今该做的事他都已经做了,何况那个晋江楼楼主虽然为人神秘,可见他的样子对这位荣国公夫人倒也不似有仇的样子… 既如此,那与他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梁令岳思及此便也未再多言,只是朝几人拱手一礼后便转身往另一条小道走去。 沈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的神色还是不自觉得闪过几许波动,只是眼看着男人转过小道,她也就收回了眼。而后她是又暗自吸了一口气,待把心中的思绪平复后才转身朝霍飞光看去,跟着是又一句:“今日多谢郡主了,如今天色晚了,等再过几日便由我做东请郡主一回。” 霍飞光耳听着这话倒也未曾拒绝,她只是平平说道:“好了,你先去回去。” 而后她眼看着沈唯被墨棋扶着坐上马车便朝自己的行风走去,眼看着沈唯所坐的马车渐渐远去,她也未曾动身,只是眼中却闪过几许思绪。她先前一直注视着沈唯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眼中的几次变化,虽然她的口中说着不认识那个男人,可那样的神色又岂会是不认识的? 只是这个男人,纵然是她也不知道是谁,一个长于内宅鲜少出门的妇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霍飞光想到这便又皱了一回眉,不过她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翻身上马,眼看着那辆马车逐渐瞧不见,她才牵着缰绳换了另一个方向。 … 夜里。 沈唯倚靠在软榻上。 屋中烛火通明,而那半开的轩窗外头也是一片大好月色。 如今已快到安寝的时辰,可沈唯却未曾唤人,她只是背靠着引枕仰着头看着外头的月色…眼瞧着那弯明月,她握着玉佩的手却是又收紧了些。即便已过去有一段时辰了,可沈唯只要想起那个男人的容颜,这颗心便还是忍不住泛起几分起伏。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相似的人?她想到这便又忍不住合了眼。 月色之下—— 沈唯的容色难得有一回波动,她的指腹磨着手上玉佩的纹路,不知刻画了多少遍,她心下的思绪才逐渐转平。 而此时的锦缎布帘外头,倚琴和墨棋同立在外头,两人的目光都看着那片布帘,只是因着没有里头人的吩咐便也不敢进去。 “夫人怎么了?自从她今日从外头回来后,瞧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话的是倚琴,她眼看着那片布帘上的纹路,压低了声音问着身侧的墨棋,等前话一落,她便又皱着眉头跟着一句:“今日你和夫人出门的时候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墨棋听得这一句也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