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耳听着这一众纷纷扰扰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皱了眉,若再由着她们这样下去,只怕观望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因此她也只是冷冷说道一句:“你们走。” 她这话一落—— 几个妇人自是忙又朝人道了一声谢,而后她们也不敢耽搁,待又给沈唯和沈西风打了一道礼后便纷纷往外退去。而原先在铺子里的其余客人眼瞧着她们离去自是也不想多留,纷纷放下手中的布匹后便悄声往外头退去。 等到铺子里的人都走了个干净,沈唯才朝沈西风看去。 她心中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好端端的,沈西风怎么会突然还出现,还正好帮了她?他…不是对她很厌恶吗? 沈西风自然也看到了沈唯的视线,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微微垂下一双眼朝人看去,他眼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仍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只是在看到沈唯眼中的思绪后才开了口:“不是要买东西?”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回过神来。 她今日出门便是想挑几匹布给自己和陆起淮做几身衣裳,因此这会听沈西风说道,她便朝人点了点头,口中是跟着一句:“今日多谢你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沈西风,索性便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她这话一落,眼瞧着沈西风往外走去便也未再多言,只是举步朝那放着布匹的架子看去。 倒是水碧在瞧见沈西风走后,还是忍不住悄声与她说了一句:“夫人,那位沈侯爷是想做什么?”她说起沈西风的时候,双眉微蹙,语气也算不得好。虽说今日沈西风解了夫人的难,可她还是忘不了那日他拿剑架在夫人脖子上的时候,还有夫人那溢着鲜血的脖子。 沈唯闻言,挑选布匹的动作却是一顿。 她也不知道沈西风今日是为何要这么做?不过多思无益…因此沈唯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等这话一落,她便重新挑选起布匹,等挑了三、四匹后,她便让水碧去结账。 水碧见此也就不再多言,等结完账她便抱着布匹陪着沈唯一道往外走去。 马车就停在门口,只是两人刚刚走出铺子便瞧见候在那处的沈西风,这一回不仅是水碧,就连沈唯也跟着怔忡了一回。她一时也不知道沈西风究竟是要做什么,索性便提步朝人走去,等走到沈西风跟前,她便开口问道:“沈大人可是有事?” 沈西风耳听着这一句,负在身后的指根一顿。 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微垂了一双眼朝沈唯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我送你回去。”语气肯定,并没有要与她商量的意思。 沈唯闻言却是轻轻皱了下眉尖,不过她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口中是跟着一句:“既如此,那便麻烦沈大人了。”等这话说完,她便由水碧扶着坐上了马车,没一会功夫,马车缓缓往前驶去,而沈西风跨坐在马上,不疾不徐得跟着马车一道往前走。 此时街上并无多少人,而马车的速度也不算快。 沈西风这样坐在马上,目光却不时朝那辆青布帷盖马车看去,他今日本是邀了旧友一叙,却未曾想到会在街上遇见沈唯,还正好碰见她被众人奚落。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掩不住的怒火。 即便明知道她不是岁岁,可他…还是舍不得她受委屈。 他想到这,握着缰绳的手却是又收紧了些,连带着那双长而浓密的睫毛也跟着微微垂了些许。 … 沈唯所住的宅子距离东街其实并不远,因此没过两刻钟,马车便停下了。 刘富把马车停下,而后是又放好了脚凳,紧跟着水碧便扶着沈唯走下了马车…等到安安稳稳走下了马车,沈唯才又朝一侧看去。 沈西风也已翻身下了马,这会他正看着那座宅子不曾说话。 沈唯想了想还是说道一声:“若是沈大人不介意的话,不如进内喝一盏茶?”她心中总觉得沈西风好似有话要同她说。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倒是侧目朝人看去,眼看着沈唯面上平淡而又沉静的神色,他也未说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 沈唯见此便也未再多说什么,她只是提步朝宅子走去。 胡伯见她回来自是忙笑着迎了出来,只是在瞧见她身后跟着的男人时,脸上的笑意却是一滞…沈唯眼瞧着胡伯的脸色便与人说道:“这是长兴侯。” 胡伯是晋江楼的人,自然是知晓沈西风的,因此耳听着这话他便朝人躬身打了个礼,口中是跟着一句:“长兴侯。”而后他也未说什么,只是让开身子请人进去。 沈唯和水碧在前头领着路,沈西风便离人一步距离的样子,他自从入了府便四处观望着,眼瞧着府中景致如画,一路过去还有不少名贵花草,原本以为沈唯从荣国公府出来后又把嫁妆都送回了沈府,生活应该很拮据才是。 可看着府中这副光景,他却是免不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