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回过神来。 他忙转过身子朝人膝行爬去,等爬到了赵准的面前,赵睁便伸手握着他的衣摆说道:“父皇,是儿臣利欲熏心,是儿臣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您饶恕儿臣这一回,饶恕儿臣这一回。” 赵准负手站在高台之上,眼看着匍匐在脚下的赵睁却是冷声说道:“朕给过你机会。” 等这话说完—— 他也未再理会赵睁,只是扬声朝外喊道:“来人,晋王以下犯上,褫夺其所有爵位,贬为庶民,先行关押等回京之后再行处置。”他这话刚落,没一会功夫便有人走了进来,他们皆穿着铁甲持着长剑。 赵睁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顽抗的本事?只能被人这般押着下去。 等到殿中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安静,赵准才重新坐了回去,他看着底下的百官仍旧脸色苍白便缓和了语气说道:“今日是朕教子无方才会让这孽子行出如此祸事,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汴梁早先就已有部署,你们的家人都没事。” 待这话说完,赵准见他们已恢复如常便又朝仍旧站在殿中的陆起淮看去,面带微笑,口中是跟着是温声一句:“今日之事还多亏陆卿事先察觉,若不然今日就连朕也真要着了那个孽子的道…陆卿,你想有什么赏赐?”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脸色的神色却依旧很是平淡:“陛下谬赞,这些不过是臣的分内事,臣又岂敢讨赏?何况…”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握着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得把玩着,语气依旧,紧跟着是一句:“臣也是为了自己。” 赵准闻言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察觉出今日的陆起淮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一手握着酒盏,另一只手却是撑在扶手上,而后他是看着陆起淮这幅模样,语气微肃得说道:“难道陆卿也想成为乱臣贼子吗?” 他这话一落,原先安静的殿中却又起了喧哗之声,众人的目光皆朝殿中站着的那个年轻人看去。 陆起淮闻言,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解下腰间所系的那块玉佩,而后是看着赵准淡淡说道:“陛下还认识这块玉佩吗?” 时下素来就有“君子佩玉”的说话,因此这块玉佩起初系在陆起淮的腰间自然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关注,可此时这般被人握在手上自是引起了众人的观望…那玉佩在日头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透明,可隐约还是能瞧见那上头雕刻着的龙纹。 古往今来,向来只有天家才能拥有龙纹之物,若是其余人用这些,那便是大逆不道。 因此众人在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自是议论纷纷,不过倒也有些眼尖的认出了那块玉佩,只是一时却有些不敢确信,所以也不敢多言。倒是坐在霍龙亭身侧的赵纨在看见那块玉佩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出声,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撑着桌角起了身,而后是朝陆起淮小跑而去。 等跑到陆起淮身前,她却是取过那块玉佩仔仔细细得看了一回,而后是看着陆起淮喃喃说道:“你——” “你是睢儿?” 这话一落,原先议论纷纷的大殿却是一静,自来天家名字,寻常百姓都需避讳一二,而睢这个字,当年是皇长孙所用过的。他们在座的皆是朝中重臣,甚至还有些年岁较大的是知晓以前的一些旧事,当年皇长孙出世就备受先帝宠爱,因此在他出生之后就亲自着人雕刻了这块玉佩赠予他。 如今有了长公主的亲自鉴定又有这块玉佩证明,难不成这陆起淮真是那位皇长孙?可是,那位皇长孙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不管旁人心中是如何想的,赵纨却是一瞬不瞬地朝陆起淮看去,眼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她的脸上似是还有些不敢置信。她的手中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目光却是把陆起淮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在霍龙亭扶住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有些潸然泪下。 她就这样仰着头看着陆起淮,口中是继续说道:“你是睢儿,你是他…”她的语气极为肯定,等另一只手握住了陆起淮的袖子,她才又跟着一句:“可是为什么你当初不肯承认?” 他们见过这么多回,他明明有机会与她说的,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标明身份? 陆起淮眼看着紧攥着他袖子的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