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满嘴油,比普通的炖鸡好吃太多倍。再蘸一点盘底的汁儿,火辣辣的刺激味蕾,不管多么疲惫的心灵都被安抚了。 吃吧,吃吧,美美的吃吧! 外头寒风呼啸,室内温馨动人,既有美食相伴,又有知己相随,人生之自在得意事莫过于此。 诸锦和夏白还赶着回城,也没多聊,飞快的吃完了就走了。 席桐和展鸰慢悠悠的吃,也没起身相送,展鸰顺便将今天遇见的黄大仙的事儿说了。 “本来我也不大愿意管这个,现代社会什么保健品案件还少吗?”她有些颓然的叹道,“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就是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哪里清理的完呢?” 席桐给她夹了两块去掉骨头的排骨肉,又给展鹤把鸡肉上面的辣椒拨掉,“可还是忍不住,对不对?” 展鸰失笑摇头,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是啊!” 确实忍不住。 总不能因为可能潜在的不确定性就索性不努力了吧? 以前他们上课的时候、训练的时候,不都是这样说的吗?实际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哪怕前路再难,也要坚持走下去! 哪怕知道不能一劳永逸,也得坚持做下去!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不能斩草除根又如何?出现一个,打掉一个!好歹能叫他们知道厉害,也叫他们收敛,懂得忌惮! 席桐笑了笑,“明日咱们便去会会那位黄大仙。” 展鸰一挑眉,“不去画像了?” “正事要紧,”席桐摇摇头,“左右陈知州那边也不是十万火急,不差这几日。” “那,”展鸰忍笑往外头指了指,“你这位弟子?” “没完了是吧?”席桐面无表情看。 展鸰撇撇嘴,转头去跟展鹤嘟囔,“哼,小气吧啦的。” 展鹤就点头,跟着鹦鹉学舌,“哼,小气吧啦的。”姐姐说什么都对。 席桐都给气笑了。 这妮子真记仇。自己当初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她竟记到现在,还翻来覆去的说个没完了! 可是……他还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席桐也真是给那五十岁的上门徒弟吓怕了——这个铁定是自己给他送终好吗?!次日天不亮就拉着展鸰进城,后者照例带着展鹤这根小尾巴。 明儿就是元宵节,城内已经提前热闹起来,几条主干大道上正忙活着,好些有名的酒楼饭馆门前那过年期间立着的门楼压根儿就没拆!只是因风吹日晒,上头的彩绸颜色暗淡了些,如今便拆了换新的。 三人先找汤饼铺子,叫了三碗牛杂面权当早饭,又买了两包蜜饯点心果子和糖炒栗子边走边看,吃的嘴巴不停。日头升起来的时候,就遇见了出来接应的夏白。 “就在城东河边上。昨日大人听说后十分重视,已经派人乔装打扮混入人群。”夏白道,“小姐在河对面的酒楼要了包间,正好能看见下头的景象,又隐蔽又便宜。” 黄泉州外头有几条小河,建城之日便开凿河道,引了些活水进来。一来增添景色,二来也利于治安,万一走水什么的,灭火也方便。 如今几条河边都修葺的整整齐齐,一色青石板铺路,又栽种高大柳树,现在柳树也有些发芽了,细嫩的柳枝随风摇摆,很是赏心悦目,俨然有了几分料峭的春意。 三人顺着人群上酒楼,里头诸锦果然已经叫了一桌干湿十八个碟子和两壶清茶,见他们进来便连连招手,又指着外头,“快快,已经开始了!” 众人赶紧过去,席桐身材高大,便将展鹤抱在怀中,叫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正好可以扒着窗沿,探出颗小脑袋看下头的戏法。 就见河边大柳树下摆了个摊子,旁边立着个青布白幡,上书“黄大仙”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摊子后面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一身灰突突长袍,带着青色发冠,手边放着木剑、拂尘、烛台、水碗等,脚底下还有一个背篓,上头盖着一块布,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家把什儿。m.xiApe.com